我交了辭職信。
那份辭呈很早就寫好了,我早就在等這一天。
我無奈地笑了,笑被理性支配的情感從不僥幸認為,自己會是那個例外。
我拿起手機,看著各大平台推送的他們訂婚的消息,又放下了。
還是不打擾他們了,祝福的話他們不缺,分手快樂也顯得矯情。
我想起來陸氏上班的第一天,張秘書領著我上了頂樓。
辦公桌前的他手裏翻著文件,骨節修長,貼身西裝勾勒緊實線條,劍眉星目,眼裏還沒褪去嚴肅,金絲框眼鏡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
而他抬起頭,眼睛鎖定了我:“喬安?做個交易,一百萬,我們在一起。”
很俗套的劇情,更俗套的是見錢眼開的我答應了。
傳聞說他過往戀情沒有超過三個月的。
那就談吧,三個月一百萬,窮慣了的我想都不敢想。
我從不覺得自己會是特殊的那一個。
三個月,很短。
像是一場夢。
然而三個月過去了,這段關係並不如我預計地那般夭折。
走的那天我煮了一碗麵,離開了他的房子。
我的東西很少,少到可以隨時拎包離開。
我知道,我不能貪心,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奢求。
就像猴子企圖攀上那輪高潔的明月,最終溺死在一汪秋水。
不得善終。
然而深夜時分,出租屋的大門被人敲響。
我在各種猜疑中瑟瑟發抖,手機裏卻彈出一條消息。
“是我,別怕。”
我開了門,那雙漆黑的眼眸流淌著我看不懂的眸光。
我沒說話,他也沒說話。
他低下頭,我慌忙閉眼。
一個克製而熾熱的吻落在我眉間。
他手在顫抖,那份情緒似乎也蔓延心尖。
纖濃的睫羽不安地顫動著,驀地被吻住。
心仿佛落到了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