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池說到做到,果然沒有半分心軟。
我被阿婆辭退了,臨走時她拉著我的手悄悄塞給我幾張零錢。
我知道這並非她本意,也知道傅硯池的這一句話在整個A市的分量。
正當我陷入絕望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來。
“江秀,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我也不忍心看你走投無路。”
“明天你來弄春,我給你找了一個大活,就是服務生,就一個小型宴會,給你三千,你來不來?”
打電話的是我的圈內好友,我們從高中就認識了。
我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這對現在的我來說是一個難得機會。
弄春是一個高級餐飲會所,能進去的人非富即貴。
我到時向前台說明了來意,被領著換上了服務生的工作服。
“你今天就隻需要服務VIP包廂就可以,務必滿足客人的一切需求,懂了嗎?”
我認真的聽著經理的囑咐,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好這份工作。
誰曾想,一推開門,幾乎全都是熟悉的麵孔。
其中最為矚目的,就是被兩個各有千秋的男人包圍著的陸錦。
她坐在輪椅上,小臉蒼白,身形羸弱,一副小白花模樣。
而她身旁的陸錦安和傅硯池則是伸手把陸錦護在了身後,一副戒備滿滿的模樣。
“你又想幹什麼?”
“我這次是不會讓你傷害到錦錦的!”
聽著兩個男人無條件的維護,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苦笑。
若是他們知道那個雨夜發生的事,恐怕就不會這樣偏袒陸錦了吧?
“低級?我不認為啊!”
“隻要結果是我想要的不就行了嗎?”
“你信不信,那兩個蠢貨會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
陸錦衝我大笑著,眼底是一種風雨欲來的瘋狂。
我親眼看著陸錦將車狠狠地撞上了圍欄,狠心程度讓我咂舌。
而現在,陸錦扒開兩個男人,柔柔的衝我笑著解釋:“江秀,你別怪他們兩個,我都已經原諒你了。”
“錦錦,你總是太容易心軟,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哥哥給你做主!”
傅硯池沒有說話,但是我知道他才是報複最狠,手段最多的那一個。
“幾位誤會了,我是今天服務你們的服務生。”
從前挺直的腰板彎了下去,做盡了謙卑的姿態。
“呦!這還是曾經的那個驕傲的大小姐嗎?”
“啊!我忘了,原來是一個被打回原形山雞而已呀!”
“哈哈哈哈......還好我們的真陸錦回來的及時,要不然傅少可就錯把魚木當珍珠了!”
......
那些從前對我畢恭畢敬的人紛紛對我落井下石了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一個一個的為他們斟上茶水。
“我可是聽說當初她可是給傅少送過一個裝滿了星星的罐子呢!”
“嘖嘖,上麵寫的可都是肉麻的情話呢!”
手一抖,茶壺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你他媽怎麼服務的?”
我自動過濾了外界的一切信息,像被雷劈中一樣定在了原地。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說話的那人我再熟悉不過了。
把這份工作介紹給我的人,也是我的高中同桌兼多年好友。
年少慕艾,我把心事都講給了她聽。
我從來都沒想過,她會把我的一腔真心當成笑話公之於眾。
下一秒,我不受控製的看向了傅硯池。
我緊緊的盯著他,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那麼一絲絲的柔情。
不光是我,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星星裏的情話?”
男人開了口,不可否認,我的心裏竟升起了一種隱秘的期待。
“我嫌惡心!”
那一刻,好像有一把刀在我的心上淩遲了一遍又一遍。
“哈哈哈......”
“我就知道,傅少怎麼會看上一個山雞呢!”
......
回過神來的眾人紛紛開始嘲諷我。
“愣著幹什麼?趕緊收拾一下啊!”
這時我才恍然發覺,那壺茶水濺的到處都是,地板上更是布滿了殘渣碎片,一片狼藉。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收拾!”
我趕緊鞠了幾個躬,麻利的開始收拾地上的殘局。
“大家也不要對江秀太過苛刻了。”
“畢竟是第一次幹這種活,不熟練是難免的。”
陸錦操縱著輪椅到了我麵前,“好心”的為我解圍。
“來,我幫你收拾吧!”
“我以前早都習慣了這樣的粗活。”
女人的話就是裹著蜜糖的毒藥,連靠近都不會有好下場。
“不用你假好心!”
我擺了擺手,卻好像被人誤以為要對陸錦不利。
“你離錦錦遠一點!”
一股大力襲來,我被重重的推到了地板上。
右手手腕也正巧砸在了那片布滿了茶壺碎片上。
鑽心的疼痛襲來,大量的鮮血從手腕湧了出來。
我捂著傷口勉強站了起來,而陸錦則是陸錦安摟進了懷裏保護。
那個會因為我的手蹭破一點皮就會心疼的給我上藥的男人如今親手讓我受傷流血。
突然“怦”的一聲傳來,包廂的門被大力踹開。
一個男人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眾人麵前。
“大班長,這次你可要記住了!”
“小爺我才是你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