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第三次人流,我刷到男友青梅的朋友圈。
照片裏是西裝革履的男友擁著潔白婚紗的她。
我衝到現場給了她一耳光。
青梅組了局給我道歉,
男友卻當著他們的麵罵我心臟。
當晚我收拾行李離開了這座城市。
半年後。
收到一張結婚請帖。
“你來嗎,沒有你的祝福我無法幸福。”
————
收到電子請帖時,我已經在另一個城市。
點了根煙顫抖著手點開。
一張巨大的婚紗照跳到眼前。
隻一眼,淚就落下來。
照片裏宋時晏的臉和他那個青梅薑南的臉靠在一起,無比親昵。
“誠邀您參加我們的婚禮。”
手中還沒熄滅的煙頭瞬間掉落,燙的大腿通紅。
這張照片是半年前我在醫院做人流時刷到的。
查出兩條杠那晚。
做到一半,宋時晏接了通電話。
薑南哭著說自己被分手,他擦也沒擦套上褲子就匆忙離開。
整夜未歸。
我獨自坐在衛生間測出第三次中標。
在老家的閨蜜恨不得衝過來把我打包帶走。
“溫漾,你清醒一點,八年了,他要娶你早就娶了,你還要等多久啊,你都快三十了。”
我聲音哽咽替他辯解。
“他說過會給我最好的生活,他隻是還在努力。”
“戒指呢,彩禮呢,婚房呢?”
“他提過什麼,給過哪樣?”
我看向床頭櫃,上麵擺著十來枚易拉環。
每次我問他什麼時候娶我,宋時晏就拉開一聽汽水,把易拉環套在我指尖。
“給你的承諾,一枚換一克拉,攢吧,你男人有實力。”
這樣廉價的戒指,連我自己都騙不過去。
“溫漾,你清楚的。”閨蜜嗓音顫抖。
“他根本沒打算娶你。”
我掛猛地掉電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過了好久,才坐在隻剩餘溫的被窩給他打去電話。
“宋時晏,我懷孕了。”我聲音沙啞,鼻音濃重。
那頭很吵,像是在KTV。
“你說什麼?”他扯著嗓子問。
我無端上來了一陣火,大吼道,”我說,我懷孕了!”
那頭忽然變得靜悄悄,宋時晏顯然是開了免提。
半晌,那邊傳來幾聲輕笑和細碎低語。
一陣難堪夾雜著委屈從心頭迅速爬起。
打火機響了一聲。
宋時晏沉默了許久才終於開口。
“溫漾,你知道的,我媽不會接受帶著孩子逼婚。”
“明天去打了吧,乖,我還要去公司忙,轉錢給你自己買點好吃的。”
電話被掛斷。
我扔掉手機,像快要窒息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明明在空曠的房間,我卻感覺墜入深不見底的井底。
看不見一絲光亮,隻剩冰冷徹骨的水將我包圍,直到窒息。
滾燙的淚珠從眼裏洶湧流出。
酷熱的夏天,屋外暴雨傾盆。
雨水打在窗上,依舊掩蓋不住屋內撕心裂肺的哭聲。
明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八年。
他要我一個人去做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