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卿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和傅祈舟就見了一麵,自認為沒到一見鐘情的地步。
“抱歉,我......不願意。”
怕傷了他的自尊,她的聲音很輕,隻有彼此能聽到。
傅祈舟倒是沒什麼反應,淡定的站起身,嬉皮笑臉的說道:“其實我對每一個相親對象都這麼說過,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答應。”
此話一出,黎卿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她鬆了口氣,也開起了玩笑,“你下次可以把拉環換成鑽戒試試。”
求婚隻用易拉罐的拉環,未免太不走心。
說罷,她又想起了那枚鑽戒。
沈寂延倒是舍得下血本。
“不開玩笑了,我看得出來你是為了應付家裏老爺子才相親的,剛好我也是被逼來的,不如一起演出戲?”
傅祈舟的話裏帶著三分試探,但聽起來更像是句玩笑。
黎卿怔怔看著她,一道足夠理智的聲音在她耳邊瘋狂呐喊。
就他吧,錯過了隻能和那種媽寶男過日子。
“......好。”她訥訥開口,聲音很快消散在風中。
“那說定了!”傅祈舟心中大喜。
黎卿也跟著高興起來。
目送他離開,她一轉身就發現沈寂延站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
他穿著一身黑色正裝,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在沈家她不敢造次,走到他麵前,她恭恭敬敬的喊了聲,“三哥。”
沈寂延涼薄的目光從她臉上劃過,最終落在了她無名指上。
黎卿的手像是被燙了下,下意識蜷成拳頭,那枚鋁製的拉環隔得她掌心生疼。
“你經手的合同有點問題,跟我去書房一趟。”他冷冷開口。
進入書房,黎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抵在了門後。
隔著一扇門,沈家傭人的腳步聲緩緩傳來,每一步都像是敲擊在她心上。
沈寂延少有這樣荒唐的時候,上一次還是三年前她被發現私下向別的公司投了簡曆想要離開沈氏集團。
不過那一次她運氣不好,被黑心公司蒙騙差點人財兩失。
沈寂延把她從機場押回來的時候氣的失了理智。
房中沒有開燈,隻有如水的月光潑灑在木質地板上。
沈寂延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細碎的光芒,他掐著她的下巴,在她嬌嫩的肌膚上留下一抹曖昧的紅痕。
“答應他了?”他問道。
從他的語氣裏聽不出喜怒,黎卿憑借多年相處的經驗猜到他生氣了。
她隻覺得諷刺。
沈寂延這人當真是把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貫徹到底。
“既然三哥想解決我這個麻煩,我當然要答應。”
話音剛落,她猝不及防被他抱了起來。
方才那番狠話聽起來沒了底氣,更像是在賭氣。
沈寂延輕輕吻了下她的眼尾,難得有耐心。
“聽話。”
有些事他沒辦法現在解釋,他要的隻有她足夠聽話。
“不......”
黎卿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吞入腹中。
先前在餐廳的洗手間裏未完成的事終於在這裏實現。
沈寂延細細吻著她的耳垂。
不知過了多久這樣既是天堂又是地獄的折磨才結束。
沈寂延吃飽饜足,終於鬆開了對她的桎梏。
他先一步離開,走出書房,恰巧路過了上樓的沈修亭。
“二哥。”
沈修亭是二房的長子,亦是黎卿名義上的“繼兄”。
這些年他一個人將二房扛起來,明裏暗裏的護著黎卿母女倆才不至於讓她們被其他幾房的親戚明目張膽的欺負死。
“早點休息。”沈修亭看了他一眼,餘光注意到他虎口血淋淋的牙印,“怎麼傷的?”
沈寂延眼裏閃過笑意,隨口道:“貓咬的。”
“嗯,記得打針。”沈修亭言簡意賅,說罷轉身離開。
然而剛走了幾步,他忽然回過味,心想那牙印更像是人咬的。
他倏地想起了那次看到的沈寂延車廂後排的那個女人的身影。
就像是......
他皺了皺眉,很快打消那個念頭。
另一邊,黎卿聽著沈修亭的腳步聲漸遠後才悄悄走出了書房。
在沈家她寧可得罪沈老爺子也不想讓沈修亭失望,因為她這位哥哥為了二房付出了太多,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妹,但她心裏早就把他當成了一家人。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爬了沈寂延的床,恐怕會再也不認她這個妹妹。
回到自己房間,黎卿精疲力盡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她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今天有時間嗎,帶你玩去。”傅祈舟輕快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黎卿把臉埋進被子裏,懶洋洋的說道:“不想去。”
“可惜了,我馬上就要出國,咱倆見一麵少一麵。”
黎卿受不了他磨人,終究還是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
被他從沈家接走,隨即他們來到一處僻靜的私人會所。
雖說是私人會所,但其實一整座山都被承包下來修建成各色的娛樂設施。
站在山腳下,黎卿恍惚了一秒。
這裏是沈寂延的產業,不過他一般不回來,應該不會那麼巧和他碰到。
“想什麼呢?”
傅祈舟的話喚回了她的思緒。
“沒什麼。”
黎卿抿抿嘴,隨他一同走進一間獨棟別墅。
上下三層已經有了十幾個人,傅祈舟的人緣看起來不錯,剛一露麵就被簇擁進人群中。
待眾人靠近,看清黎卿的麵容後人群中默契的發出一聲驚呼。
“傅三你這次找的妞質量不錯啊。”
一道輕佻的女聲傳來。
黎卿聞聲看去,便見一個打扮中性的女孩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神中隱隱含著排斥。
“去你的,我什麼時候帶別的女人來過!”
傅祈舟自然地和那人打鬧起來,隨即轉頭柔聲對黎卿說道:“你別信她的,我真隻有你一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