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禹厭惡的瞥了一眼邊上唯唯諾諾的備孕師,好似將懷不上孕的過錯算她頭上。
江心禹拿起毛毯準備回房,聲調懶懶的命令:「給她排個房間,工資你看著辦。」
「還有給我端安神的藥來。」
張管家微笑鞠躬送她:「好的夫人。」
我們目送她離開至消失。
我的聲音低啞緩緩開口:
「加的料該換了,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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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是我已經離婚的丈夫。
過去三年,我們大費周章的更名改姓,改換一切信息,是為了蓄謀已久的複仇。
他辭去穩定的工作入職沈家潛伏多年,我繼續潛心於醫學院校。
當年女兒與男友結婚後一起投資成立公司。
公司越做越大,如火如荼。
一切都向好發展。
蛋糕越做越大,成為眾矢之的,眾公司群起而攻之。
公司在他們的針對下,每況愈下,瀕臨破產的風險。
這一切她卻對我和老張閉口不提,將我們蒙在鼓裏。
曾經大學的學妹,江心禹雪中送炭。
她邀請女兒參加生日宴。
女兒猶豫不決,江心禹摟住女兒,親熱道:「學姐,你現在不是有難關嘛,而且姐姐,按我的身份這個生日宴來的人自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時候說不定你好言好語幾句就可以拉拉什麼投資,給姐夫減減壓力......你和姐夫的公司東山再起…也不是不行。」
她心動了。
結果一去不複返,再見她是在京城最混亂街區的野路邊,腐爛的屍體衣不蔽體,腹部一個巨大的窟窿,身邊還有一團模糊不清的血團。那是我還未出生的外孫,就這樣活生生的剖出。
場麵一度血腥。
而派對的舉辦人江心禹對警方和媒體哭訴:「瑾瑜是我在校時最尊敬的前輩,我邀請她來參加我的生日宴,她卻勾引我的男朋友,被我發現後她就逃了,明明她已經有了丈夫而且還懷孕了,沒想到前輩是這樣的人…」
派對上的人也替她作證。
因為她的話,網絡上對女兒的人身攻擊和謾罵無處不在,疑點重重提出質疑的言論卻也被壓下。
【懷孕了還勾引別人男朋友,呸!不要臉。】
【我聽說她是去拉資的,說不定是......懂得都懂,好臟。】
【聽說她的屍體是在京城最亂的街區發現的,該不會是孕期需求不滿......去那個了吧,被老公發現謀殺,我看最應該查的是她老公吧。】
......
女婿工作被停被調查被網絡暴力,他也因此跳樓離世。
而始作俑者卻早已忘記的幸福結婚。
或者這對她本就無關緊要。
沒關係,我記得。
我會永遠記得。
我攤開資料為她準備周全的備孕調理計劃。
你會懷孕的,江心禹。
我會讓你眼睜睜看著孩子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