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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欣出生的時候，宋柏智跟我說，她一定是我和他愛的結晶，所以才七夕那天降生，可穀婉絮回來之後，就變成了“我無理取鬧”的借口。

“你要明白，孩子還有你陪著，能陪著婉絮的隻有我。”宋柏智一副理所應當，眼神在責怪我不成熟。

果然如此，到最後，在他心中錯的還是我。

“不用了。我們離婚之後，你的事也不關我的事了。”

“雲婭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七夕都過去了，你還想要我這樣？一定過這個破生日是吧？那我現在就給你過，行了吧？！”

宋柏智氣急敗壞地打開了所有房門，試圖半夜吵醒本應該在睡覺的小欣。

要是以往，我就會害怕打擾到小欣睡覺而服軟，但現在我倒是希望他能夠叫醒小欣，參加遲來的生日宴會。

“孩子呢？她不在家？你把她帶去哪？”宋柏智找不到孩子，又來怒氣衝衝地指著我，“你就是算好了，想要我內疚，故意將她藏起來了吧？在我媽那？還是你媽那？！”

我還沒告訴他們小欣去世了，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說。

可他竟覺得我藏起來了，都沒有想過將一個剛滿四歲的孩子放到四十度高溫的車裏是什麼後果。

“小欣不在，我們陪你把蛋糕吃完，小雲姐就不要鬧了吧。”剛剛還在腳疼的穀婉絮想要從冰箱拿出蛋糕，我撲過去阻止她。

“這是小欣的蛋糕！她說過她要自己拆開的。”

我寧願這蛋糕被埋在土裏，爛在冰箱，也不願穀婉絮破壞它。

“你搞這一出不就是想讓我陪你過七夕嗎？現在都在這了，你差不多就得了！”

宋柏智上前大力扒開我，我抱著冰箱不肯撒手。

爭搶之間，宋柏智動作突然頓住。

“這是什麼？居民死亡醫學證明？”

“天哪。”穀婉絮驚呼起來，“甚至這種東西都準備好了。小雲姐你不喜歡柏智哥跟我呆在一起就直說啊，小欣可是你女兒，做假的死亡證明不就是在詛咒她，想要她死嗎？”

宋柏智捏緊了手中的紙，抬起手猛地一把巴掌扇在我臉上。

“我以為你怎麼拈酸吃醋、胡鬧搞事，你起碼是個好母親。但現在為了達成你的目的，連這種證明都偽造出來，你還有沒有一點身為人母的良心？！”

我嘗到口中有血的味道，頭發糾纏在我臉上，宋柏智的話荒謬得讓我想發笑。

小欣是我十月懷胎，捧在手心的明珠，為了她的一個生日願望，明知道宋柏智會不高興，也會低聲下氣地去嘗試。

宋柏智怎麼可能會不清楚。穀婉絮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否定了死亡，否定了我的付出，否定了所有。

“你想吃蛋糕，想別人陪你過七夕是吧！”

宋柏智發了狠，一腳將我踹開，我的頭磕到了牆上，溫熱的血迅速地染紅了我的視線。

可我顧不得這些，宋柏智正粗魯地將蛋糕拿出來，狠狠地摔到地上。

“不！不要！！”

我不顧一切地撲上去。

那是小欣跟我一起做的蛋糕，她說了她要第一個打開的！

宋柏智既然滿足不了她過生日，那為什麼還要毀掉她的另一個願望！

穀婉絮死死地鉗住我，攔在宋柏智麵前。

“小雲姐，打壞了蛋糕也是為你好，否則你都不知道要搞出多少幺蛾啊啊啊啊！”

我抓著穀婉絮的頭發往下拽，穀婉絮吃疼，鬆開了我。

可是都已經遲了，蛋糕已經被宋柏智一腳一腳踩得稀碎再也看不見原來的模樣。

我跪在地上，手裏捧著的蛋糕已經染上了灰塵。

宋柏智不解氣地在地上蹭掉鞋底的奶油

“真是晦氣。看看你又臟又臭，簡直就是瘋婆子一樣，不要帶壞我的女兒。”

臭？

對了，在醫院的時候，他們也離我遠遠的，說我身上臭得厲害。

可這是我卻是我女兒身上發出的味道。

我什麼都沒有了。

小欣沒了，蛋糕也不在了。

“離婚吧。”我低聲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