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難地笑笑,“好。”
我在手機屏幕上輸了無數次林凡的電話,又刪掉。
心裏卻打起了鼓,我的老公和兒子,他們會來嗎?
像是為了確認什麼,我最終拔下。
沒想到林凡接起來得很快,那邊一片嘈雜。
林凡的聲音格外不耐煩,“梁憶恩,有什麼事,天天打電話?”
我的呼吸一滯,“林凡,我在醫院......”
我的話被忽然的一段歡呼打斷,是兒子的聲音:
“好誒,謝謝宋姐姐讓我當小演員!”
“我之後是不是也可以像宋姐姐這麼出名啊!那死八婆就給不了我這些機會!”
兒子的話像一把尖刀插進我的心臟,發痛。
以至於我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林凡嗓音裏的煩躁更難壓抑:
“我們在給然苒開開工派對呢,你非在這種時候找不痛快是吧?”
我啞然,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說出口也是自討沒趣。
可負責我的忽視卻向我投來希冀的目光,我沒辦法,隻得開口:
“我身體出了問題,醫生叫家屬來一趟,我在仁愛醫......”
我還沒說完話,又被林凡強硬打斷,“梁憶恩,你現在學會裝病了對嗎?”
我徹底失去耐心,輕嗤了一聲,“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電話掛斷,隻留下一連串冷漠的嘟嘟嘟聲,仿佛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我撐起一個苦笑。
麵前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剃了光頭的小女孩,笑得很甜,手掌向我張開:
“阿姨,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給你吃糖糖,要開心點噢。”
我錯愕地接過那一小顆糖。
還沒來得及說謝謝,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就一蹦一跳走了。
我握了握手心殘留了些體溫的糖,又是一陣苦澀之意。
連陌生人,都比我的家人對我好。
點滴滴掉最後一滴,我搖搖晃晃地起身。
當護士不注意的時候,一溜煙地往醫院大門跑出去。
剛踏出大門,我竟然見到了林凡。
林凡一臉不耐,抱著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不是說醫生要找家屬的嗎?你跑出來是什麼意思?”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興師問罪的意味:
“而且,你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梁憶恩,你在玩我?”
我被林凡強行攔在門外,心臟因為剛剛劇烈的跑動劇烈跳動著,蒼白的臉色反而還紅潤起來了。
可我剛剛被假綁匪打得渾身一身傷還在,怎麼看,都不可能沒事。
林凡冷笑,“我早該聽兒子的話,你就是故意在和然苒爭寵。”
我聽到這句話,肚子裏是翻山倒海的惡心,第一次想為自己辯解,“老公,你誤會我了......”
周圍忽然傳出騷動,一群黑衣人拿著長槍短炮衝上來,圍著我們哢嚓哢嚓拍。
“我就說抓到大魚了!”
“宋然苒勾搭有婦之夫,還有兒子!哈哈哈哈哈今年的年終獎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