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來,包廂裏所有的目光又下意識都看向他,仿佛是為了印證剛才他們剛才的這些話,沈越放下空酒杯,冷冷地把她叫過去。
“給我倒酒。”
阮鶯聽話的拿起酒瓶,又聽沈越道:“跪著倒。”
跪著倒酒,這種行為,顯然是故意要在眾人麵前羞辱她。
阮鶯隻沉默一秒,便聽他的話順從的屈膝跪了下來,恭敬的給他倒完酒,又送到沈越手中。
給沈越遞酒時,她忍不住看向他眼角下方的痣。
沈越的長相很野,尤其是眼角下那一顆罕見的紅色淚痣,讓整個人看上去更多幾分邪氣,但他向來最不喜別人盯著自己的淚痣看,察覺到目光,眉頭微擰,阮鶯立刻識相的低下了頭。
接著,程隨安又隨手招她過去。
程隨安同樣很帥,但他的帥氣則和的俊朗則跟沈越全然不同,他的帥偏正統,眼睛很好看,瞳仁是茶褐色,誰跟他對視一眼,都會忍不住沉淪在那雙眼裏,可他偏偏是玩世不恭的人,對除了許黛之外的人,全都不甚在意。
他手上燃著火光,眼神俯視著阮鶯。
隻微微抖了下手中的雪茄,阮鶯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凝視著程隨安的眼睛,攤開兩隻掌心,並攏伸到他麵前,他便毫不客氣的將雪茄放在她掌心撚熄。
火熱的灼燒感傳來,阮鶯臉色慘白的咬牙,不讓自己叫出聲。
她的掌心上瞬間多了快疤,程隨安反而笑著說:“小黛手上也有塊疤,這樣更像了。”
就連其他人都快看不下去了,阮鶯卻毫無怨言。
最後,祁焰一言不發,但阮鶯已經熟練的走到他身邊,等待著他的動作。
他是三人中最沉穩的人,五官俊美得過分,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但他冷淡寡言,永遠都像睥睨著這世間萬物。
阮鶯看著他的臉看的失了神,一不小心竟打碎了一個酒瓶。
滿地玻璃渣,還有幾滴酒液濺在了祁焰昂貴的皮鞋上。
祁焰也不發怒,隨口道:“弄幹淨。”
阮鶯同樣太了解他,所以哪怕地上滿地渣滓,她仍然跪了下去,尖銳的刺痛刺向膝蓋,她卻隻是拿出手帕,彎腰一點點幫他把皮鞋擦幹淨。
站起來時,白色的裙子上染了一大片血紅。
“幹淨了。”
這輪番操作下來,其他人都忍不住佩服阮鶯。
“真牛,怪不得你能留下來。”
“今天我可算是長了見識了。”
“這哪是替身啊,這不還是一條聽話的狗嗎,讓幹嘛就幹嘛,是我我也舍不得丟,哈哈哈。”
阮鶯沉默不語,並不理會那些陰陽怪氣,接下來,隻專心的伺候著三人。
等到聚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深夜。
阮鶯也被折騰的半死不活,祁焰直接將她推上車,帶回了家。
明天周一了,阮鶯歸他。
回到祁焰的別墅,裏麵傭人都認識她,見阮鶯身上有不少傷也並不意外,隻是熟練的給她包紮。
洗完澡,阮鶯像往常一樣穿上許黛曾經的衣服,走進了那個熟悉的畫室。
這幾年,他每次帶阮鶯回來,都會讓她穿上許黛愛穿的衣服,化上許黛愛化的妝,扮成許黛一樣,坐在畫架前畫畫。
他則在一旁看著她,有時甚至能看上一整天。
偶爾,他會附身過來親吻她的脖子,但卻叫著許黛的名字。
阮鶯在他動情的時候,也總是癡迷的看著祁焰的臉,甚至還會大膽伸手撫摸他。
有次,祁焰抓住她的手,一眼就撞進她滿目柔情,他怔了怔,勾唇冷笑道:“喜歡我?”
阮鶯也不否認,她脈脈凝視著他,癡迷的說:“喜歡,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怎麼會不喜歡呢?”
祁焰總是冷笑,而後將人甩到一旁。
他並不在乎阮鶯的感情,畢竟她隻是個替身,替身的感情,對他而言廉價又多餘。
這次,阮鶯也如往常一樣,坐進了畫室。
隻是,她剛拿起畫筆,卻一不小心用力過頭,把曾經許黛常用的那支畫筆,給弄斷了。
“哢嚓。”
祁焰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
阮鶯連忙站起來道歉:“對不起,我……”
她甚至來不及說完,脖子就被狠狠掐住。
祁焰眸底滿是戾氣:“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敢弄壞她的東西?”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祁焰掐她的力氣下了狠手,她幾乎快呼吸不過來了。
但祁焰的憤怒沒有分毫消失,他沉著臉狠狠掐住她,看樣子真像是會因為一筆畫筆而掐死她,就在阮鶯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在這裏的時候,祁焰終於甩開了她。
“嘭。”
她被甩在地上。
祁焰背過身出門,門被用力關上。
“來人,把她關在畫室兩天,不準給她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