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盛瀾之相識,就是在我執勤的航班上。
他是大律師,為了一個商業案子出差。
整個頭等艙裏,其他人不是老頭就是貴婦。
他這樣戴著金絲眼鏡、年輕又帥氣的客人,十分罕見,偷偷看他的人也多。
他航程多,是黑金會員,乘務長囑咐我們一定要多關注。
務必讓這位貴賓滿意。
隻是他臉色冰冷、神情嚴肅,一看就很難搞。
其他乘務員被他的強硬冷淡嚇到,再也不肯接近,一個勁催我去端水。
誰知自從我端上第一杯,光起飛半小時,他就問我要了五次水。
我蹲到他身邊,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有什麼能幫他。
他看著我的眼睛,忽然綻開一抹笑:“我恐飛。”
黑金會員竟然恐飛,想想都知道不可能,但乘務長安排我陪著,我就隻好在這裏待著。
起飛降落,他都要牽著我的手才安心。
直飛美國,他恨不得去廁所都要牽手。
整整14個小時,到後麵兩個人簡直成了連體嬰。
後麵執飛美國,三次裏兩次我都能遇到他。
14個小時、又14個小時......飛機上,我和他是乘客與空乘。
飛機下,我和他變成男女朋友。
他後麵告訴我,恐飛都是騙人的。
我說我知道。
哪個真恐飛牽手的時候,手心這樣滾燙幹燥。
我們在我的家鄉辦了宴席,大擺三天。
一眨眼。六年。
我就這麼當了小三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