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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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怡月突發心衰，急診室頓時亂成了一鍋粥。而我卻在旁邊慢悠悠地吃飯，冷眼旁觀一切。事情的發展，果然與前世如出一轍。

主任經驗豐富，很快判斷出薑怡月在接受胸腔穿刺時，由於操作不當引發氣胸，導致了心衰。他憤怒地吼道：「你們都是吃幹飯的嗎？進行胸腔穿刺時，連最基本的不能讓外界氣體進入都不知道嗎？都給我過來開會！」

不知是誰走漏了薑怡月病危的消息，網絡上輿論炸鍋，紛紛指責我們醫院草菅人命。薑怡月的粉絲們堵在醫院門口，要求探望自家姐姐。薑家也派來了代表——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金邊眼鏡的律師，放下狠話：「如果我家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醫院就別想再開下去！」

院長被嚇得不輕，當即打電話質問主任，要求他盡快對薑怡月進行二次急救，並找出那個犯錯的醫生。如果處理不好，急診科所有人都得走人，甚至院長也難逃責罰。這些年，誰的屁股是幹淨的？一查下去，可能都得進去踩縫紉機。

主任立刻召開緊急會議，院長也來旁聽，足見事態的嚴重性。剛坐下，我便看到角落裏的唐蔓蔓正拍著許嘉澤的背，小聲安慰著什麼。許嘉澤眼眶通紅，看樣子剛哭過。

見我進來，兩人的目光在我身上遊移，充滿了深意。我知道，他們肯定在謀劃如何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但我神色平靜，假裝沒看到他們的異樣。

張童欣坐到我身邊，小聲問：「師父，你們今天到底是誰做的胸腔穿刺啊？」

急救薑怡月的車上就我們三個人，現在整個會議室裏充滿了壓低的討論聲。

「肯定不是唐副主任，她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淩嶽進院都兩年多了，也是老手了，不至於......那隻能是許嘉澤了。」

「我也覺得是他，薑怡月的創口一看就是不熟練的人弄的。」

「他來實習幾個月了，還是唐蔓蔓帶著，怎麼這麼廢物？」

「誰不知道許嘉澤的實習報告都是唐蔓蔓幫忙處理的？之前他給患者開錯藥，差點害死人！」

「這種人當醫生真可怕。」

大家不傻，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這事大概率是許嘉澤幹的。但我知道，他更極品的操作還在後頭。

主任冷冷看向許嘉澤：「許嘉澤，胸腔穿刺是你做的嗎？」

許嘉澤立刻哽咽：「我知道，大家都懷疑我的醫術，覺得所有錯誤都是我導致的。我當時確實說過想試試胸穿，但唐學姐觀察後，覺得我經驗不足，勸我放棄了。」

他突然指向我：「是他！這次胸穿，是淩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