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送林老板去機場,他說估計要下周末才會過來,這真是再好不過。
回到別墅,葉子楣就迫不及待的擁抱著我。
我心裏還是挺過意不去的,因為葉子楣是林老板的女人,不過林老板看著也有50左右,而葉子楣才30,這樣的組合一看也知道是各取所需。
“張鵬,我不想再陪著老林了,外貿的生意我都懂,我們自己幹吧。”葉子楣靠著我肩膀說道。
我不由得皺起眉頭,“可是我們並沒有足夠的啟動資金,而且林老板知道我們在一起,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怕什麼!這幾年我陪著他也攢了不少錢,起步的規模可以小點。他那邊你不用擔心,他是有老婆的,而且我還知道他老婆已經開始懷疑他在外麵有女人,所以這時候提出分手,相信他會樂意的。”
葉子楣伸個懶腰,“恐怕他還巴不得呢,這樣他又可以找更年輕漂亮的姑娘。”
“還是不妥,讓我再考慮考慮……”
“還考慮什麼?跟你說了好幾次了,你老是推脫,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沒有!你想多了,畢竟是大事,還是做好準備才是。”
葉子楣一把推開我,“你是舍不得家裏的黃臉婆吧?!”
我大驚,“你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雖然你應聘的時候說是未婚,但我們在一起後也發現了你的不對勁,所以我看了你的手機,你不僅有老婆還有兒子是吧?”
“那你……”
“我為什麼還要和你在一起?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啊,你老婆論樣貌論身材論財力都不如我,我覺得在我們之間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其實我沒有那麼好……”
“既然你無法下定決心,那就讓我來幫你吧。”
葉子楣嗖的一下從我手裏搶過手機。“我來和你老婆談,我們給她錢,她會同意的。”
“不行!”我有點慌,趕緊伸手想拿回手機。
“張鵬!”葉子楣生氣了,把手機拍在茶幾上。“看來你說愛我也是假的,你們都是騙子!”
“哎!你別生氣嘛,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今天你隻能有兩個選擇,選擇我就留下,選擇她現在就滾!”
“這……”我想抱抱她安撫一下。
她一巴掌拍掉我的手,“別動手!快選!”
“我……”糾結過後我還是選擇拿起手機離開。
“你……”葉子楣眼睛濕潤了,“好!我要告訴老林,說你強奸!”
“啊?!是你勾引我的。”
“那就看他相信誰吧。”說完就要打電話。
我伸手去搶,她直接打了我一巴掌。
臉上火辣辣的疼,更重要的是感覺很丟臉。
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奮力拍打我的胳膊,但完全沒力氣。
直到她麵色發紫,手臂無力,停止呼吸。
我才意識到:“我殺了她!”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地方是郊區,附近人煙稀少。林老板金屋藏嬌所以也沒裝監控,我完全有機會逃掉。
把房間裏自己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都擦幹淨,地上用吸塵器吸幹淨,看看四周確認沒有什麼遺漏就趕緊開車去工廠。
雖然我一下子編不出不在場證明,但警方沒有證據也不能定我罪。
去工廠刷了一波存在感,然後約個朋友晚上吃飯。
一邊吃飯,一邊思考著如何脫罪。
手機響了起來。
是林老板打來的。
我內心驚懼,但還是強裝鎮定接起電話。
“喂,是我。”
“我回來了,在別墅,你過來一下。”林老板的聲音急促而緊張。
“您不是要下周回嗎?”
“有個重要東西忘記了,你別問了,現在趕緊過來。”
“有什麼事嗎?我正和朋友吃飯。”
“我殺人了!”
“啊?!你……”
“別說話!別讓你朋友聽見,現在、馬上、立刻過來!”
“好!馬上到!”
*
聽他說回了別墅,我心想完蛋了,這麼快發現屍體,我還沒準備好。
但又聽到他說自己殺人了,我就有點懵,他殺了誰?
聽老板的口氣很著急,不像是騙人。
我懷著忐忑的心回到別墅。
進到別墅,林老板坐在沙發上麵色發白,身旁的地毯上躺著葉子楣,雖然臉上用茶幾布給蓋上,但衣服還是能看出來。
“老板,怎麼了?”
“我有份重要東西落在臥室,本想讓小葉給我寄過去,但是又怕路上弄丟了更麻煩,就幹脆跑一趟,哪知道回來就發現小葉死了。”
我假裝驚訝地說,“啊!她怎麼死的?”
“應該是被人掐死的。”
“那我們趕緊報警吧?”我試探地問。
林老板搖搖頭,“不行,我和老婆是有婚前協議的,出軌一方要淨身出戶,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所以我喊你過來,就是讓你幫我一起把屍體處理了。知道小葉的本就沒幾個人,你配合我,就說她選擇自己去單幹,已經離開深圳。”
“這樣的說法能行嗎?”我心裏還是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懷疑到自己就好。
“所以我們要想好說辭,時間一長也就沒人查得出來,”說到這裏,林老板才第一次抬起頭,“以後公司就交給你打理,你幫我我也不會虧待你。”
“這個……”我低下頭思考該如何應對。
“其實你們之間的事我早就知道。”
“咦?!”我詫異地抬頭看向他,“那你……”
“為什麼不說出來?”林老板笑道,“我和小葉本就是一種交易,又沒多少感情,我不可能長時間在這邊,所以你們之間有點什麼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不代表你就毫無幹係……”
老板眼睛裏透露著嚴肅、認真、防備還有一絲警告。
我表情糾結,“內心掙紮”了一番後,“好吧,老板你待我不薄,以後我就跟你幹了。”
“很好!我就知道你是聰明人。”林老板欣慰地笑道,“你先幫我把客廳收拾一下,剛才太緊張把桌上的東西都弄亂了。”
確實,插著假花的花瓶、金色的藝術品台座都掉在地上,假花散落一地,原本幹淨的地麵顯得有些淩亂。
我慢慢把東西還原,把地上、桌上都收拾幹淨。
趁著背身的時候,我悄悄舒了一口氣,心裏想著總算是逃過一劫,未來就算警察查起來,那也是老板的責任更大。
“嗬嗬……”
當我收拾好準備問接下來怎麼弄,卻聽見身後傳來竊笑聲。
我回過頭,老板坐在沙發上低著頭,臉埋在雙手中,身體顫抖著。
“哎呀!我憋不住了,哈哈……”老板突然抬起臉大笑起來,再沒有那膽怯的神情。
這下我懵住了,這是什麼情況?老板心理壓力太大崩潰了嗎?
“你是不是以為我瘋了?”
“沒有……”我擺擺手,但心裏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其實我是在演戲,就是想逗逗你,你看我演得怎麼樣?”林老板站起身,身姿挺拔,麵帶微笑,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
“我不明白……”
“小葉是你殺的!”林老板變臉,用銳利的眼神盯著我。
*
突然的變故讓我有點猝不及防。
我的頭一下就炸了,“不!不是……你……”
“我回來的時候小葉已經死了!整個房子沒有被入侵的痕跡,知道這個位置的隻有你,當你送我上飛機後是不是迫不及待就來別墅和她在一起了?”
我漲紅了臉,焦急地說,“不!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
林老板抬起手示意我不用繼續說下去。
“小葉是個貪婪的人,不僅貪錢也貪念享樂,她是不是提出讓你和她一起走?那是因為我先提出分手,老婆那邊有點察覺,所以我要斷了這關係。但她一定不甘心,她隻能找你做幫手。”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幹脆低下頭不去看他。
“我知道你是有老婆的,不可能為了這麼一個女人而放棄家庭。”
“你知道?”
“當然,你可以說是最接近我的人,自然要調查清楚。”
“我……”我說不下去了,身體也沒力,隻能坐下沙發。
“放心,我可以不舉報你,但你要和我說實話,你為什麼殺了她?”
此時低下頭的我並沒能注意到他狡黠的目光。
“她要我和她一起幹,還要我拋棄老婆孩子和她在一起,我沒答應她就發飆,說要告我強奸,我……我慌了神,等我清醒她已經不動了。”
“嗯嗯,和我推斷的差不多。”
林老板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別緊張,為了這樣的女人不值,這樣吧你把她的屍體埋進後山,還是按之前說好的,偽裝成她自己離開的假象,我會為你打掩護。”
“真的嗎?”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幫我?”
林老板在我身旁坐下,“幫你也是幫我自己,我跟你說過我有老婆,但你不知道她才是掌管公司的人,我不過看似風光其實沒有話語權,如果這事情敗露我也隻能落個淨身出戶,這對我來說也是不利的。”
想到未來,我不禁悲從心來,眼睛也濕潤了。
“謝謝老板,那我聽你的。”
“這就對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心腹,深圳的小公司不過隻是皮毛,未來等我拿下集團,你就等著飛黃騰達吧。”
林老板說到這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我好奇地問,“不是說您夫人才有權利嗎?搶權不是那麼好搶吧?”
“廢話,當然要智取,”林老板笑得眼角皺紋都翹起來,“今天心情好,看在我們都在同一條船上,我可以稍微透露一點。”
“哦?那您說。”
“我們是領證的合法夫妻,雖然有財產公證,但如果她出了意外,那我就是第一繼承人。”
“您說的意外是指……等待?”
“你是不是被嚇傻了?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嗎?”林老板說,“她不像我抽煙、喝酒、玩女人,除了工作就是健身,每天早睡早起自律得很。你相信嗎?等我死了她都還能再活20年。”
“那……”我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捂住嘴,“難道?……”
林老板微笑不語。
而我則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微笑背後是隱藏著多麼邪惡的內心,恐怕從結婚就開始算計吧。
我掩飾內心的厭惡,連忙表忠心,“您的方法保險嗎?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
林老板欣慰地點頭,“嗯,我明白,需要你的地方自然會叫上你。”
“不過這麼大集團,就算夫人出現意外,恐怕您也不好接手吧?”
“這個可以放心,你以為我這麼忙都是在玩嗎?笑話!我早就和集團各高層領導打好了關係,主要的重心我都放在集團,要不然我呆在這裏豈不是更舒服!”
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老板深謀遠慮,我相信跟著您一定能成為人上人!”
“不錯!孺子可教也。”林老板用慈愛的眼神看著我,“話說了這麼多,我們該辦正事了。”
強忍著一身雞皮疙瘩,我語氣堅定說道,“您說,我來辦。”
“這裏地處偏僻,沒有人會來,你把屍體從後門搬到後山,找個隱蔽的位置埋下去,記住,要埋深一點。”
我起身回道,“是,就按您說的辦。”
走到葉子楣身旁,看著一動不動的屍體,內心又恐懼起來。
“老板,幫忙搭把手吧。”我說道。
“行!”
隻見他從沙發上“彈”起來,身子直起來一半就不動了。
“哎呦!我的腰!”
“您怎麼?腰拉著了?”
“是……看來我是幫不了你了,她也不重你可以的。”
我內心嚴重懷疑他是裝的,但我沒有證據,現在情況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得選。
伸出雙手從她身體上穿過,感覺到身體已經沒有溫度。
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抬起來,有點沉。
這時,覆蓋在她臉上的桌布滑落,脖子上的勒痕還在,但重點是她的額頭有血,頭下的地毯上也有一塊血漬。
我看得愣住了,走的時候沒有這個傷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