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比小樂大三歲。小時候，父親不小心把水灑在地上，我滑倒後撞到了懷孕八個月的母親。母親早產，小樂出生後體弱多病。

母親將這一切歸咎於我，說我欠小樂的。父親也嚴厲責備我，讓我跪在小樂麵前懺悔。

我跪了一天，希望父母能明白真相。但母親卻一腳踹在我的心窩上，說我是壞種。

那一天，我跪了一天，膝蓋又紅又腫。

我以為隻要我倔強地堅持自己無罪，就能打動母親。

她可是名聲赫赫的律師，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然而，現實給了我狠狠一巴掌。

母親的公正，隻給外人。當我媽一腳踹在我的心窩上的時候，我才知道當初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母親的目光凜冽且厭惡，她說：“李欣，小樂因為你都變成這樣了，你一點愧意都沒有，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壞種女兒？”

這件事以我媽餓了我三天我不得不低頭結束。我仍然記得我媽得意的跟我爸說：“孩子就得這麼教育，不然以後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竟然是一個法學院畢業的高材生說得話。

其實那時候我就該認清爸媽不愛我的現實，要不是我還存有一絲試圖能夠喚醒他們的親情的希望，我不會到死都舍不得埋怨他們。

我曾經試探性地向父親求助，希望他能將實情說出。

可父親卻厲聲嗬斥我：“看我做什麼？你自己造的孽還想找個人墊背嗎？”

那一刻，我徹底心灰意冷。我明白，在父母的眼中，我永遠都是那個該死的罪魁禍首。

思緒被拉回，爸媽還在罵我，那些話尖銳刺耳，好像我不是他們的女兒，而是仇家。

我的心徹底死了，第一次發現，原來死去才是我最好的結局。

我死後，靈魂一直徘徊在父母身邊，看著他們為小樂奔波勞碌，卻對我這個女兒棄之如敝履。

我曾試圖靠近他們，想讓他們知道我其實一直都在，但我卻發現自己觸碰不到他們，也無法與他們交流。

我就像一個幽靈，隻能默默地注視著他們，看著他們為小樂付出一切，卻對我這個親生女兒視而不見。

我的心痛得無法呼吸，我多麼希望父母能愛我，哪怕隻有一點點。但我明白，這是奢望。

我終於認清了現實，父母不愛我，他們隻愛小樂。而我，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累贅。

原來，死亡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