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聲音異常冷靜，反而讓蘇晴顯得有些不甘。

“章鵬程，我受不了你這個樣子，好像你永遠都理智、從容，現在連分手都能這麼平靜地說出來。”

“你說我們走到了懸崖邊，那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把我們推到懸崖邊的？”

我冷笑了一聲：“蘇晴，很多事我不是不知道，我隻是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

蘇晴的聲音顫抖著，被我的話激得情緒失控。

“是！我就是出軌了！我和賀明俊在一起了！”

“可是我有什麼錯？！你知不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來的？

你知不知道每天在酒桌上應酬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我在職場上一個女人要麵臨多少為難和輕視？！”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

“你不知道！章鵬程！你隻關心你的科研，你的數據，你的論文！”

“你是高尚的！你是純潔的！你是五年如一日的！”

“可是章鵬程，我真的受不了了！我隻是想少奮鬥幾年，我隻是想過上不用這麼努力的日子，我有錯嗎？！！！”

蘇晴的聲音幾乎在咆哮。

她終於把五年來的委屈和不滿全部宣泄了出來。

我聽著她哽咽的聲音，輕輕歎了口氣。

“我怎麼會不知道，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會......”

“夠了。”蘇晴粗暴地打斷了我的話：“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我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確實，祝你和賀明俊早日修成正果，白頭偕老。”

說完，我果斷掛斷了電話。

五年的感情，在這場對話後徹底結束。

我輕輕撫摸著南南柔軟的小腦袋，把那句對她隱瞞了多年的話再次咽了回去。

別再說了，章鵬程，人心一旦變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就像破碎的鏡子難以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