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程功的母親出現,他父親早亡,聽說來找兒子是因為丟失多年的女兒找到了,程母需要在城裏給女兒上戶口,並且警察會回訪。
陳母對著鏡頭說會好好彌補女兒。
這個女兒在我的劇情裏幾乎沒有存在感,我沒有多關注。
他們住進我們的家,本就不大的房子更加擁擠。
程功的房子,我沒有資格說不。
而說好補償的對象。
程幺幺。
在那個家裏也並不是公主,而是被嫌棄的透明人。
偶然一次我聽到程母抱怨,才知道幺幺是被她扔掉的,幺幺在一次人口拐賣案子裏被解救,警察把她送回來。
程母不得不留下她,記者和警察都盯著。
程母厭煩幺幺,也厭煩我,或許她隻喜歡她的兒子。
她的鄉音很重,她以為我的沉默是聽不懂,更是肆無忌憚。
“兒子,你這個女朋友不行,屁股太小,生不出兒子的。”
“你現在就要發達了,你仔細想想,媽不會害你,找個有錢人家的女兒,才配得上你。”
“你那個妹妹更是個掃把星,扔那麼遠都能回來,怎麼不死在小時候。”
程功總是不動聲色的看我一眼,然後悄悄給程母塞錢,讓她安分一些。
程母把錢塞好,就指揮我幹活,說做人家媳婦就是要賢惠的。
幺幺總是搶著幹活,她頭低著,看不清表情,但是我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我盡量不在家呆著,減少程母的嫌棄,也盡量不去影響別人的主線。
我以為日子會相安無事的過下去。
可公司資金鏈突然出現問題,程功急得團團轉,家裏氣氛低迷。
這時幺幺不見了。
而公司起死回生。
我很快見到幺幺,在一次應酬上。
幺幺穿著不屬於她年齡的裙子,在喝酒。
她才剛剛18歲。
見到是我,她飛快的低下頭。
我端起的酒杯僵住,程功低聲嗬斥。
“快,猶豫什麼?王總都不高興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完成應酬走出大門。
冷風呼嘯,門內幺幺的身影一閃而過。
程功在我旁邊也沉默許久。
後來在車上我頭痛欲裂,他突然開口。
“這是她的命。”
見我沉默他攥住我的手,無意識的捏著。
“幺幺是自己主動去找王總的,我知道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這樣了。”
“我們能做的就是簽單,把錢賺到,等上市,我們就不用看他們臉色,幺幺我也會補償她的。”
我看著他的臉,他長的銳利,平時不笑的時候看著讓人害怕。
現在他半嗑著眼,滿臉疲憊,忽然他就變的平庸。
我為他鍍上的金身消失了。
他強調著,不知道是說服我還是說服自己。
我沉默著回到家,他也沒有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