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茹臉色慘白,受了不小的刺激。
她的貼身婢女雪梅圍在她身邊,輕聲安撫。
她緊緊抓著雪梅的手臂,嘴裏呢喃著。
“雪梅,我真的看到了,那個人...”
雪梅麵上不解,但仍然拍著秦婉茹的背給她順氣。
“夫人,您看到了什麼...您別著急,慢慢說。”
“那個...那個,那個賤人,草場那個賤女人...”
秦婉茹大喘著氣,臉上都是驚恐,將婢女端上來的臉盆掃落在地。
“都回房去,夫人累了。”
雪梅見形勢不對,將門口的人驅散,轉身關門前,深深看了一眼人群最後的我。
我回以一個堅定的眼神,隨著人群散去。
回到房間,我連忙服下能讓我生起雀斑的藥,掩蓋我的真實麵容。
秦婉茹善妒且疑心重,若是以我真實模樣出現在她麵前,她一定會有所懷疑。
但凡這人心裏有一點善念,我母親也不會死在她箭下。
第二天一早,嬤嬤把所有婢女聚集起來。
人群裏議論紛紛,直到雪梅出來製住了人聲。
“吵什麼吵!敢議論自家主子,活夠了是嗎!”
過了一會,用過早膳的沈泓澤攙著秦婉茹出來了。
一起出來的,還有來看熱鬧的趙姨娘。
秦婉茹走到我們麵前,細細端詳著每一個人的臉。
走到我這時,她停頓了一會,又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雪梅緊皺的眉毛微微鬆了鬆,仍然麵色嚴肅的跟在秦婉茹身後。
走到最後一個婢女麵前後,秦婉茹衝雪梅搖搖頭。
雪梅識相的走到眾人麵前。
“都散了吧,昨晚的事,要是有一個人敢多嘴,別怪我手下不客氣!”
幾個跟我相識的小婢女跑到我身邊,嘰嘰喳喳的問。
“姐姐,你是公子的貼身婢女,你知不知道夫人怎麼了?”
我若無其事笑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據說啊,夫人昨夜見鬼了!那女鬼,舌頭那麼長!”
其中一個誇張的比劃著,我被她逗笑,笑罵他們幾句。
這消息,是誰傳出去的,不言而喻。
放任秦婉茹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我迫不及待的進行下一步。
夜色裏,我將手裏的木盒遞給雪梅,兩個人相對無言。
過了幾天,安則候回京,府裏自從秦婉茹見鬼一直以來的沉悶都減輕了些。
我跟在沈泓澤身後,偷偷打量著安則候沈燁然。
二十年過去,麵前的男人早已沒了當初的風貌,這幅瞧不起任何人的模樣,依舊讓人厭惡。
我咬緊牙關,維持著表麵的鎮定,跟身邊人一起嬉笑。
“侯爺,您總算回來了,奴家思念您思念的緊。”
趙姨娘擠開眾人,矯揉造作的湊到沈燁然麵前。
我沒有錯過秦婉茹臉上的那絲嫉妒,心中了然。
京城早有傳聞說侯府夫人秦婉茹善妒,容不得沈燁然身邊有其他女人,連隻母狸奴她都不樂意。
直到趙姨娘的出現。
沈燁然對她百般嗬護,寵愛有加,沒給秦婉茹動她一分一毫的機會。
秦婉茹就算再有手段,也沒辦法從沈燁然眼底下搶人。
所以,沈燁然本就有能力護好身邊的人,之所以放任秦婉茹糟踐我母親,隻是他不願意。
秦婉茹沒忍住,插在二人中間突兀的開口。
“侯爺,臣妾備好了飯菜,這一路舟車勞頓,一定累了吧。”
沈燁然冷冷看她一眼,臉上沒了剛剛與趙姨娘調笑時的溫柔。
“不用了,叫泓兒換身衣服,隨我入宮。”
秦婉茹尷尬一笑,默默退了下去。
我心中冷笑,她當初不擇手段逼退沈燁然身邊的人時,可曾想到如今這幅場景。
這時,秦婉茹身後走來一個腳步匆匆的婢女。
她將手中之物晦澀地給秦婉茹看了一眼,秦婉茹臉色大變,呼吸都急促起來。
我看著她離開時釀嗆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