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白月光開了一家蹦極店,號稱老年人也能玩。
為討好白月光,老婆讓剛做完的心臟搭橋的母親玩蹦極當招牌。
我媽因為過度刺激導致急性心梗,搶救無效後去世了。
她臨走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開口
“媽真沒用......沒陪、漫漫......玩高興......”
母親逐漸沒了呼吸。
我跪在病床邊痛哭流涕,給妻子打去電話。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男人的悶哼聲。
那一刻,我終於下定決心離婚。
......
母親走後的那段日子裏,我的世界裏仿佛被一塊灰布籠罩透不進一絲光亮。
我渾渾噩噩的獨自處理完母親的後事,從殯儀館到家的路我甚至不知道是怎麼走回來的。
可我的妻子陸漫漫自從那天之後便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一點消息。
說實話,我並沒有期望她能幫上什麼忙。
我隻希望她哪怕能在我媽的婚禮上露個麵,留幾滴淚,在親朋好友麵前做作樣子。
至少不讓旁人笑話我們家的不幸。
可就這麼一點簡單的要求,她都沒法完成。
大約過了三天,陸漫漫終於出現了。
她拉著行李箱,踩著高跟鞋,順手把斜挎包扔在了沙發上。
她一進來就伴隨著一股濃烈的男士香水味。
不用猜我都知道,是沈哲遠的香水。
她皺了皺眉,把行李箱踹到了我麵前。
“愣著幹嘛,收拾啊。”
以往她每次回來,我都會主動將她的包和衣服掛好。
可這次,我沒有動。
她自顧自倒了杯水,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可以看出來她這幾日的疲憊和饜足。
她拿起水杯,見我還沒動,重重的把水杯在桌子上砸了一下,“你鬧什麼情緒啊?又吃錯什麼藥了,我又怎麼惹你了?”
水杯裏的水灑了一桌子。
我盯著她的眼睛,“你為什麼明明知道媽心臟不好還要讓她去玩蹦極啊!”
她輕蔑地撇了撇嘴,語氣輕飄飄的,“哦,就這事兒啊,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不就讓她嘗試嘗試新鮮事物嗎?又死不了!”
大事?連人命都不是大事還有什麼是大事啊!
眼前還能浮現出媽臨終之前,心心念念陸漫漫的畫麵,還有打通陸漫漫電話,那頭傳來的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一想到這些,我就心痛到喘不過氣。
“陸漫漫!在你眼裏我媽是什麼啊?是你討好沈哲遠的一個工具嗎?!”
我聲音顫抖的喊出聲。
陸漫漫被嚇得猛地抬起了頭,我從來沒有用過這種語氣對她說話。
“反正又不是經常玩,偶爾玩一下挺有意思的,媽最寶貝我了,她不會和我生氣的。”
她拿出了一條絲巾,上麵明顯的沾著咖啡漬。
“這是我旅遊的時候特意給媽買的,讓媽開心開心。”
這條絲巾我剛在沈哲遠的朋友圈見過,是陸漫漫送給沈哲遠他媽的,至於為什麼沒送出去,大概就是因為這塊咖啡漬吧。
送不出手的東西來送給我媽,陸漫漫真能幹出來這樣的事情。
看著那塊咖啡漬,我冷哼出聲。
“陸漫漫,我不管你是去旅遊還是去找人上床,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離婚協議書我明天讓律師帶給你,你好自為之。”
陸漫漫聽我說完,眼神裏閃過一絲錯愕,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她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你煩不煩啊?不就是讓她去玩蹦極嗎,我也給她買賠禮了,還要怎麼樣?
難道要我跪下來給她磕頭嗎,真好笑!離婚?你以為我會怕嗎?但是有本事讓媽親自來和我提離婚!
我看看她有沒有臉因為兒媳婦帶她玩蹦極讓她兒子離婚!”
她提起手中的挎包,怒氣滿麵地摔門離去,門被摔得砰砰作響。
毋庸置疑,她去找沈哲遠了。
每次都是這樣,明明是她做錯了,可每一次去低三下四道歉的都是我。
我無力地倒在沙發上,手指間夾著一支剛剛點燃的香煙,猛地吸了一口。
手中的煙頭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這段曾經的山盟海誓,如今隻剩下滿地狼藉。
是該讓它畫上句號了。
我給律師朋友去打電話,讓他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