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嬤嬤扛著謝鳶剛進院子,謝鳶就直接從嬤嬤身上下來,招了招手,讓丫鬟去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抱著茶水她猛灌了兩口,咕嚕咕嚕漱了好幾次,才算舒服了,而後又大大咧咧的癱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嬤嬤看著也隻敢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
若是之前,她早拿出架子開始教訓謝鳶的禮儀有嚴重問題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如今被謝鳶拿捏死了,哪裏還敢對謝鳶端架子,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就怕謝鳶不給她解藥,讓她一命嗚呼。
“剛才做的不錯。”
謝鳶心情不錯的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嚴嬤嬤。
嚴嬤嬤卻沒有往日裏拿著銀子的興奮,而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謝鳶,“二小姐,不若,你先給我一顆解藥放著吧,要是下次奴婢不在您身邊,奴婢就完了。”
“你放心,藥會及時的,而且那是現配的,我手上也沒有,等著吧,你好好跟著我,保你活到死。”
嚴嬤嬤喪著臉懨懨的,可不是活到死,毒死也是死啊!
“對了,這些日子謝玉鸞幹了些什麼?”
“聽門房的二柱說,前幾日晚間大小姐打死了丫鬟青兒,讓他給扔亂葬崗去了。”
說起這大小姐,就連嚴嬤嬤心中也發怵,人前看著是大家閨秀,實則內裏虐殺下人。
青兒不是第一個,早些時候就聽說過她房裏的丫鬟時不時的換人,被換掉的丫鬟,死不見屍的。
“我這好姐姐裝得可真好,外人隻道她是名門閨秀,誰知道還幹著虐殺下人的事情。”謝鳶嘲諷。
一旁的嚴嬤嬤更是看都不敢看到。
說大小姐裝的好,二小姐裝得更好。
外人都以為二小姐癡傻,被耍得團團轉。
“這個你回去用水服用吧,解藥我現在沒有,這個可以延長毒素發作。”
謝鳶將一顆黑乎乎的藥丸交給嚴嬤嬤。
嚴嬤嬤如獲至寶般將藥丸塞進袖中,比拿了銀子還高興。
因為夕顏要讓謝鳶學規矩,嚴嬤嬤就直接住進了謝鳶的院子。
謝鳶一關上門來,外麵的人根本不知道嚴嬤嬤早就已經被策反。
早上都不會來叫謝鳶起床,一直等到她睡到自然醒後,才安排丫鬟過來幫她梳妝打扮。
“這些首飾哪裏來的?”
謝鳶指了指桌上一個眼生的首飾盒,裏麵裝來兩對紅瑪瑙玉石耳墜,兩根玉簪和一根銀簪,還有兩個脂粉盒子。
“夕夫人差人送來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謝鳶哼哼了兩聲。
“夕夫人說七日後讓小姐一同去參加皇家狩獵,這些日子,讓小姐乖乖在家待著,哪也別去。”
謝鳶沒有說話,她就知道,夕顏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送些東西過來她這裏。
許是這幾日有謝安盯著,夕顏跟謝玉鸞倒是沒有來這邊找謝鳶的麻煩。
謝鳶也樂得清靜的過了七天。
一直到了皇家狩獵那日,丫鬟早早就將她從被窩裏拽了出來開始梳妝打扮。
“二小姐,今日老爺也在,你可別又在外鬧。”
水雲一邊給謝鳶畫眉一邊囑咐。
她也是前不久才進的二小姐的院子,這二小姐時不時就發瘋病,今日又是皇家狩獵,到時若又犯病,怕老爺要怪罪下來了。
“不鬧不鬧,鳶兒乖著呢。”
謝鳶晃了晃腦袋,水雲又哄著她做好,才將臉上的妝容上好。
此時夕顏院中的大丫鬟過來催促,“夫人跟大小姐都已經準別好了,你們也趕緊些,別誤了時辰。”
大丫鬟匆匆說完,就跟避瘟神一樣出了院子。
水雲手上也不敢怠慢,去櫃子裏給謝鳶找衣服。
謝鳶隻是往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這七日那母女倆沒有來找自己的麻煩,她可不覺得兩個人真的能老老實實的。
說不定暗暗憋了個大的,就等著自己上鉤呢。
今日又是皇家狩獵,可不就是給他們展現的機會?
她倒是要看看,這母女還有什麼手段。
“二小姐,這件綠色的喜歡嗎?”
水雲拿了一件湖綠色的衣裙,“今日的妝容搭配綠色的衣裳很好看的。”
“那就綠色!”
得到謝鳶的同意,水雲趕緊將衣服給她換上。
等一切都準備好之後,水雲才鬆了一口氣,她害怕今日小姐鬧起來,怕是兩個時辰都搞不好。
“小姐,我們快過去吧,夫人應該等急了。”
“走吧。”
謝鳶走在前麵,步子雀躍,後麵的水雲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夕顏跟謝玉鸞已經在門口候著了,看見謝鳶過來,夕顏隻是看了一眼,便不悅的上了馬車。
“二小姐,你跟大小姐同乘一輛馬車。”
夕顏的心腹李嬤嬤前來引著謝鳶上馬車。
可謝鳶去站在馬車前不走了。
嬤嬤眼皮一跳,生怕又發生之前的事情,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堆零嘴放進謝鳶的手裏,“二小姐聽話,拿著路上吃。”
拿過零食謝鳶傻嗬嗬的笑著。
站在馬車旁的謝玉鸞見謝鳶今日打扮得靚麗,似乎比她還要更出彩些心裏就不平衡。
但又想到母親昨日夜裏同自己說的,便隻好忍了下去,瞪了謝鳶一眼,氣衝衝的上了馬車。
“二小姐,我們上馬車吧。”
嬤嬤還在耐心的哄著謝鳶。
要是謝鳶現在鬧起來,今日丞相府都不用去參加狩獵了。
“去了有好吃的嗎?”
“有,自然有好吃的,但是我們得先去了才有,你說對不對。”
嬤嬤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謝鳶往馬車裏去。
謝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副嬤嬤說得有道理的樣子,便也乖乖坐了進去。
看著抱著一堆零嘴的謝鳶坐在自己對麵,謝玉鸞就氣得不行。
謝鳶低著頭挑零嘴,剛送到嘴邊,謝玉鸞突然站起來捏著她的臉,“狐媚子,長得好看又如何,還不是個傻子!”
謝鳶皺眉抬手打過去,作勢要伸頭去咬人。
有了上次的教訓,謝玉鸞後怕的趕緊縮手,生怕又被咬出血。
“瘋狗。”
“嘿嘿。”謝鳶笑了兩聲,卻嗅到了空中一股若有若無的粉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