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在一樓穩穩停住,林彧深像瘋了一般的往外跑,他快速的在人群中搜尋著秦幺的身影,卻始終沒有看見他期盼的那道身影。
整整三個小時,林彧深開著車找遍了雲城所有秦幺可能會去的地方,都始終沒有找到她。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的無能。
林彧深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牆上,無力的嘶吼:“幺幺,你在哪裏……你回來好不好?”
秦幺方才說恨他的冰冷嗓音仿佛還曆曆在目,林彧深幾近崩潰。
曾幾何時,秦幺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愛意,如今卻隻餘下了冰冷的恨意。
那愛意鮮活滾燙,滿得像是快要溢出來,燙得林彧深不敢去看。
他生怕自己的感情壓抑不住,生怕自己心中的困獸破籠而出。
所以林彧深當年選擇了逃跑。
他跑到了法國,想要逃避秦幺,同時也逃避這段注定不會有結局的感情。
林彧深本以為,一年的分離足以改變秦幺對他的感情,因為他本以為秦幺對他的隻不過是萌動的少女心事,隻要一年不見,那零星的愛意便會消失不見。
可他卻沒想到一年之後,他回到雲城,秦幺對他的喜歡非但沒有消失,反倒是愈演愈烈,直至飛蛾撲火。
盛極反衰,過猶不及。
秦幺對他的愛太過炙熱,那愛灼傷了她自己,同樣也灼燒了林彧深。
她分明執著的令人心驚,可他們這群自以為是的“長輩”,卻依舊自作主張的想要將這份愛扼殺在搖籃裏。
林彧深看著自己遍布血跡的拳頭,可手上的痛卻不及心中萬一。
幾個小時的尋找都依舊未果,林彧深拖著疲憊的身體,折返回了雲城大酒店裏,秦幺原本的房間。
看見房間虛掩的門,林彧深眼眸一亮,他猛地衝進去,欣喜的喊道:“幺幺?”
可一室昏暗裏,隻有失魂落魄的秦母。
秦母看向滿臉失望的林彧深,扯了扯自己的唇角。
她搖了搖頭,滿臉都是痛苦:“她不會再回來了。她恨我,恨我當年逼她嫁給林嘉俊,她也恨你,恨你不敢接受她的心意,讓她孤立無援。”
林彧深原本握住門把手的手無力垂落,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秦母注意到了林彧深垂落的右手上,已然幹涸的血跡。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看向了林彧深,緩緩說道。
“彧深,你大概不知道。當年,她爸打她的那天,那鞭子每落在幺幺身上一下,她便會說一句,她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