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凱旋那日,我和夫君在爭吵中互換了身體。
最後我替他上了沙場,他替我在那四方的小院裏受盡磋磨。
後來我班師回朝,他望著我欲語淚先流。
我遞給他那封遲到了五年的休書,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已經見過了自由,又怎會自困於一方院落。」
在房中坐了一日,我終於不得不承認我的夫君變了心。
他愛上了隨他回來的那個姑娘。
大軍走了一年,寄回的書信不過三兩封。
我日思夜想了一年的夫君牽著一個姑娘回了府。
不顧眾人奇怪的神色,他隻說那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把她安置在了別院。
婆母臉色不好,轉頭就把火往我這裏撒,“你怎麼這麼沒用!連個男人都看不住!”
老夫人看著我歎口氣,眼裏也是掩不住的失望。
就連二伯家的小侄子都衝我翻著鬼臉,“哦哦哦,醜媳婦,沒人要,真可憐!”
我想著這些,隻覺得滿身疲倦。
罷了,侯府的門到底是我高攀了,這一切也該有個了結了。
去書房的路上我遇到了白瑤,那個和我夫君共騎一馬回來的姑娘。
她身穿紅衣,見我也不行禮,隻是打個招呼。
我點點頭沒有作聲,卻又被她攔住。
“哎,我跟你講,我和顧大哥光明磊落,並無半分兒女私情。我們就是好兄弟,你可別誤會了我。”
好兄弟?男女之間也可以互稱兄弟嗎,我不理解。
“唉!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們也真是可憐,一輩子困在這小小的院牆裏。”
見我不說話,白瑤歎息著走了。
婆家不待見我,夫君還變了心,這樣看起來是挺可憐的。
走到書房門口,裏麵的人正在發脾氣。
我定了定神,突然有些害怕。真的要和離嗎,真的要離開嗎?
門突然打開,顧亭就立在我的眼前,我看著他怒氣衝衝的麵容,突然間什麼也不敢說。
“在外麵鬼鬼祟祟的幹什麼,我說過不要來打擾我!”
我被他吼得一滯,哆哆嗦嗦地奉上食盒。
他喝湯的間隙,我偷偷抹去了眼淚。顧亭最討厭我流淚,他說我總是怯怯諾諾的,哪有侯府夫人的樣子。
“夫君,此番我來......”我鼓足勇氣開口。
“剛剛是不是碰到瑤瑤了?”顧亭直接打斷我。
“是,剛剛在花園遇到了白姑娘。”
瑤瑤,當著我的麵也叫得這麼親密,是認準了我不敢動什麼手腳。
“剛剛她和我在談公事,你不要多想。”
我低頭看著腳尖。
白瑤是可以在書房和他討論公事的存在,而我隻是出現在門口就被說成鬼鬼祟祟,真是可笑。
“夫君,此番我來,是想......”我的情緒突然就平靜下來,他既變了心,我又何苦挽留。
“啪——!”瓷碗被打碎在地上。
我驚恐地抬起頭,顧亭正雙目通紅地瞪著我。
“許久不見,這種臟手段你也學上了?”
顧亭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害怕地直哆嗦。看著地上的湯藥,突然明白了什麼。
白天,老夫人是說過要幫我。這湯,也是她身邊的嬤嬤讓我端來的。
我拚命地搖頭,辯解著不是我。
顧亭一手撫上我的脖頸,眼中越發渾濁,“那就稱了你的意。”
他死死地盯著我,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我慌亂地掙紮,隨手抓住什麼砸了過去。一聲悶響,我倆雙雙倒地。
暈過去前,我看見顧亭頭上的鮮血染紅了他半張臉,心想著,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