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做過一段時間少爺,沒錯,就是你們知道的那種男人。
但隻做了一個月,我就沒做了,因為我被一個富婆包養了。
她比我媽大三歲,結婚多年,兒子跟我一樣大。
她每個月給我十萬塊錢,將我養在別墅裏。
01
大四那年,我跟趙姐提出分手。
其實她年紀比我媽還大,我應該叫她趙姨,但她不喜歡別人這麼叫她。
所以我叫她趙姐,顯示出尊重,但有些特殊時刻,我也會叫她寶寶。
我是她包養的小奶狗,她有老公,有兒子,兒子跟我一樣大。
但是她跟老公是開放婚姻,各玩各的,隻要不搞出花邊新聞,不離婚,互相之間不幹擾。
那天是我畢業前夕,我將畢業證書帶了回來,想要跟她分享喜悅。
但她直到半夜才回來,送她的是個年輕男人,化著淡妝。
很年輕,跟我幾年前很像。
我給趙姐換好拖鞋,泡上解酒茶,坐在沙發上。
平時我都會把她的頭放到我的膝蓋上,讓她好好休息,但今天我沒有動。
她似乎察覺出了我的異常,其實她也沒有喝多少酒。
她用手托起我的下巴問道:
“怎麼了?有心事?”
我沒有與她對視,說了句:
“我明天畢業了,想要回陝西。”
她放下手,皺著眉頭問道:
“決定了?”
我點點頭,對她說道:
“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了。”
她沒有回答,我知道她生氣了。
其實她們這樣包養人的心態很簡單,我可以不要你,但是要我玩膩了,我來提出來。
隻是我等不及了。
她沉默了一會,說了一個字“行”,然後揮揮手讓我離開。
02
我其實很感激趙姐,如果沒有她,或許我會進入更慘的境地。
我出生在陝西農村,父母勤勞樸實,吃苦耐勞。
但或許能吃苦的人就有吃不完的苦。
他們辛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攢下一些積蓄,卻在我考上大學時,一下被掏空。
我考上了浙大,在杭州,喜訊對於我們這樣的貧苦家庭來說,也有打個折扣。
我跟父母說,學校包了食宿,沒有花錢的地方,才斷了父親去賣血的打算。
但上學花錢的地方也很多,於是我跟著其他一些人去了會所。
聽說那裏錢多,來錢快,而且名校的身份,報酬還要高點。
我親眼看到了巨大的貧富差距,一瓶酒3萬塊,我換算了下,能買兩萬五千斤小麥。
一百斤一袋,我爹從田裏搬到家,需要兩千五百趟。
我不敢再想下去。
難怪有些經濟不那麼困難的男生,也要來這裏兼職。
平時的工作也就倒倒酒,聊聊天,有時候會有跟著客人一起出去的,但我沒有。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從來沒有客戶提出過這樣的要求。
我不像他們那麼會聊天,熟悉的也都是農田裏那點事,哪有人願意聽呢?
所以我一直都是業績最後一名,領班幾次想要開除我,但是我每次都會幫助他們打掃衛生,會主動幹活,所以他也就沒有開口。
直到我遇到了趙姐,她是第一個願意聽我說農田裏的故事的人。
她聽的很認真,她說她也是農村長大的,所以很懷念。
我跟她聊的很投機,她會開很多酒,有時候根本不喝,隻是為了給我衝業績。
那一個月,我成了銷冠。
後來我才知道,她其實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聽我說那些,隻是覺得我單純。
我順理成章跟她出台,她驚喜地發現,我是第一次。
我表現的並不好,但她卻很高興,給了我十萬塊。
我突然理解那些人為什麼會賣身了,因為太賺了。
她問我願不願意跟著她,隻伺候她一個人,我慌不迭的點頭。
03
因為我剛聽說那些富婆的奇葩玩法,原來我們這樣的人叫做“少爺”,但其實在她們眼裏是不算人的。
有一種玩法是用鋼絲球擦下麵,我見到一個同事就是,那次之後,他休息了一個月。
他一邊抱怨對方不是人,一邊感歎給的錢是真多。
我怕自己也會遇到這樣的客戶,更怕自己變成跟他一樣,為了錢沒有一點底線。
所以我答應了趙姐,她很高興。
帶著我去買了一套新衣服,送給我一輛車開,還帶我去了一棟別墅。
雖然改變了我的生活,但又都是為方便她服務。
新衣服讓她看得順眼,開車去別墅,是讓她忙完工作就能見到我。
我好像擁有了許多,但又似乎都是體驗券。
其實趙姐對我並不小氣,她按照我在會所的工資翻倍,一個月給我十萬塊。
我沒有把這筆錢寄回家,一來覺得錢不幹淨,二來無法給父母合理的解釋。
但我也沒有浪費,就算是體驗券,我也要發揮它的作用。
04
我先是學習了開車,又報了健身課,還學了小語種。
其實這些也跟趙姐有關,讓我可以為她開車,偶爾兼任翻譯。
我心裏明白,即使她給我錢,也會盯著我怎麼花的,這也會影響我在她心裏的印象。
我一直做的不錯,原來公司的領班跟我說,以前趙姐也帶過人走,但沒有超過一個月的。
像我這麼久,很少見,但我從來沒有癡心妄想到往愛情上靠,那樣也太不自量力了。
我一直有著清醒的認識,趙姐隻是我的金主,是我看這個世界的一扇窗。
我沒有放棄學業,還是認真的學著。
即使我被包養的信息傳得沸沸揚揚,上課提問,老師都愛搭不理,但我還是海綿吸水般地汲取著知識。
畢業那天,有同學對我說:
“你這四年,是錢也掙了,學也上了,比誰的收獲都多,何必那麼努力,你的那位富婆說句話,你就能有份好工作。”
“這年頭,幹爹不一定靠得住,幹媽一定靠得住,哈哈哈。”
他們嘲笑的話語,並沒有讓我放在心上。
如果說農村生活給予了我什麼,那最重要的一定是專注力。
我曾今把專注力放在趙姐身上。
我清楚記得她的飲食偏好,作息時間,生理期,甚至是床上的姿勢偏好,所以才能在她身邊待那麼久。
但我也知道,她不會隻有我一個小男友。
畢竟時間久了都會膩的。
“年輕就是資本”,對於男人來說也是如此。
05
第二天早上,我在收拾行李,趙姐酒醒了,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
她當然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但也想要知道我為什麼離開。
我停止收拾行李,站到她麵前,她以前跟我說過,要我跟她說話的時候,必須要這樣。
我低著頭說:
“就是想家了。”
她喝了一口咖啡,問道:
“不是因為我老了?”
我很想告訴她,當初跟她在一起,也不是因為她年輕,而是因為她有錢。
她現在比以前更有錢了。
我誠懇地說道:
“因為我爸媽年紀大了,也該是我回報他們的時候了。”
趙姐是個重視孝道的人,所以她沒有再追問,也沒有阻止我離開。
我將車鑰匙、別墅鑰匙交給她,之前她給我買的衣服我也疊的整整齊齊放在了床上。
我知道她不在乎這些,也知道她可能轉身就給丟到垃圾桶,但是不屬於我的,我不會帶走。
她給了我一張卡,裏麵有200萬,我收下了。
我也不是那麼迂腐,我需要錢創業,需要錢去彌補家人。
跟趙姐在一起的幾年,我很盡責,幾乎沒有自己的業餘生活,所有事都圍著她轉。
去看畫展,去旅遊,也都是她定的地點,我來設計路線。
我想起了一個職位,叫生活秘書,我應該跟這個差不多,隻不過我還提供陪睡服務。
我離開的時候,趙姐沒有送,她站在別墅的陽台上,揮了揮手,已經是最大的善意。
我聽說做我們這一行,不會有好下場,要麼是金主不願意放手,要麼是金主的原配會報複。
我的運氣已經算好的了,。
06
我回到了家鄉,帶著一張200萬的銀行卡,還有學曆證書。
父母老了許多,我已經四年沒有見他們。
平時,他們都以為我很窮,所以不讓我那麼遠坐車回家,而過年過節,我要陪趙姐。
她是一個挺孤單的人,老公有自己的女人,過年過節會給她轉賬發紅包,但見不到人,而她兒子在國外留學,很久沒有回家。
所以一到過節,她就會讓我陪著她,我們一起看春晚。
我會給她包餃子,做我們那邊的特色麵食。
每到過年,趙姐的興致就會特別高,她會在零點的時候,把我的頭按到她身下。
她的年紀,應該沒有那麼多欲望了,我想她是把寂寞轉化成了欲望。
我伺候的她很好,得到的錢也多。
但我卻遇到了一個問題,就是如何給這筆錢找一個正當的來路。
父母一直以為我在這邊勤工儉學,十分辛苦,所以他們偶爾還會寄錢過來。
每次我都不收,讓錢退回去,然後寫信告訴他們,我能掙到錢。
即使如此,我知道,他們也會省吃儉用,把錢給我存著。
這次回來,對我來說,最難的就是解釋這筆錢的來路。
我當然可以慢慢地等到工作,然後再把錢一點點拿出來。
但我實在不想再等了,因為不願爸媽再吃更多的苦。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