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身側的人立馬挪了個位置,我走過去,在那個位置坐下。
沈廷深順勢攬上我的腰,腰間的手還作惡似的捏了捏。
而後,我忽感耳側一癢,沈廷深在我耳邊說道:“老婆,你今晚好美。”
黑色的魚尾裙還是上一次買婚紗時挑的。
隻是令我奇怪的是,沈廷深沒有如我所想那般羞辱我。
反而,他對我無微不至,似乎之前種種都未曾出現過一般。
08.
我睨他一眼,耳邊是幾個公子哥的調侃。
“沈總果然格局夠大,對待殺父仇人的女兒也能做到心平氣和。”
沈廷深笑道:“冤有仇債有主,念可是無辜的。”
話落,周圍一片讚賞,可隻有我知道,腰間的那隻手在那人說話時就加重了力道。
沈廷深表麵笑容和煦,心裏不知怎麼陰暗著呢。
也是這時候,我才明白此次晚宴的目的。
沈廷深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父親養了他十八年,對他極好。
所以,哪怕他報了仇,哪怕他現在手中權勢滔天。
他也要讓外人覺得,他是個好人,他隻報複該報複的人,至於其他人,他不曾遷怒。
周圍人看我的眼神越發輕蔑,和沈廷深比起來,白家的人都是小人。
我不適的起身,可還不等我挪動屁股,腰間的手便死死框住了我。
“去哪兒?”
溫柔的聲音響在耳畔,我對上沈廷深陰沉的眼。
淡淡道:“洗手間。”
聞言,沈廷深眼裏的陰沉才漸漸散去。
他拍了拍我的腰,“快去快回。”
那般低喃,落在外人眼裏又是一陣柔情蜜意。
我收起眼底的譏諷,在眾人的視線下離開了宴會廳。
活了二十五年,我從未像此刻那般,像個猴子似的被眾人圍觀。
這簡直比直接羞辱還要磨人心智。
洗手間內,我不徐不疾的洗著手,想著能多待一會兒是一會兒。
可總有人不讓我如願。
我看著鏡子中的那人,側身讓出了個位置。
09.
可她卻是挑釁的看著我,笑道:“如果我是你,就找個機會殺了沈廷深,而不是坐在他身邊和他虛與委蛇。”
我淡淡一笑:“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想?”
“哦?”那人挑了挑眉,“溫室裏的花朵長大了。”
顧霜甩了甩手,水珠甩落在我臉上。
我閉了閉眼,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我無時無刻不想殺了沈廷深,可是我不行,我如果真的那麼做了,那誰又來承受所謂的真相?
我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
“顧霜,你不必套我的話,我也不會如你的意。”
顧霜喜歡沈廷深,這不是什麼秘密。
她和我不對付,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她想激怒我,好讓我對沈廷深不利,從而讓他把怒火撒在我身上。
我沒那麼蠢,經曆過這些,我早就不再是以前那個白念可。
顧霜聞言一笑,纖細的手指把玩著秀發。
“看來,你真的變聰明了,是啊,我喜歡廷深,現在依然喜歡,白念可,你和廷深之間隔著血海深仇,我想問問,你是怎麼做到踩著你爸的屍體在他身邊小鳥依人的,教教我唄。”
顧霜滿目譏諷,看我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以前,就算我倆不對付,她也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我。
倒不是她不願,而是她不敢。
因為,我會扇她。
現在白家落敗,她算準了我要依附沈廷深,也算準了沈廷深恨白家,甚至是恨我。
所以,她開始放肆了,不屑一顧了。
可是,我不是軟柿子。
10.
啪的一聲,格外響亮。
顧霜臉上頓時浮現五指印,她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白念可,你敢打我。”
“你對長輩不敬,我打你怎麼了?還要挑個日子嗎?”
“你。”顧霜伸手指著我,眼裏滿是憤恨。
“你個小賤人,我打死你。”
話落,顧霜就朝我衝了過來。
我不甘示弱的和她扭打在一起。
沈廷深趕來時,我們臉上均掛了彩。
他沉著臉,低聲喊我的名字。
“白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