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上淬毒,薑行昏迷整整十日。
皇兄震怒,下旨徹查此事。
太醫無力搖頭,「薑大人的毒已解近半,剩下的鑽入肺腑,能否挺過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趴在院裏的石桌上,身心俱疲,昏昏然睡去。
再次醒來,身上披著件外衣,不遠處從硯清清冷冷立於梅樹下。
見我醒來,從硯雙手一推,半俯身道,「多謝殿下出手相救。」
我冷冷地望著他,「太傅大人要是真心言謝,不如為本宮引薦一個人。」
從硯疑惑抬頭。
「大理寺少卿張流崢。」
張流崢是他多年好友,負責審理此案。
堂堂大理寺除了找到幾具不明身份的屍體外,竟毫無進展。
這很難不令人懷疑,是真的查不出,還是,不能查出。
「讓本宮,看一看卷......」
“宗”字還未出口,便被他疾言厲色打斷。
「殿下,後宮不得幹政!」
“咣當”我一把掀翻桌上的茶點,怒火攻心,「裏麵躺著的是我未來的駙馬!至今生死不明!」
「我隻是想看一看卷宗,至少讓我知道是誰要害我!」
「若不是薑行,今天躺在那兒的就是我!」
「我......」
劇烈的喘息落下,心涼了一半。
罷了,反正我對他也沒抱什麼希望。
「救遲迎迎是我最後的仁慈,我不再欠她,也不欠你。」
「以後,離我遠些。」
他忽然抬頭,神色晦暗,似有千絲萬縷疑緒,「從某......不明白。」
我轉過身,你不會明白的。
不顧你意願,逼你成婚,讓你受盡屈辱,備受指點,背負著毀了從家百年清譽的罵名。
我撫上額頭,或許當初從硯造反,也有我的功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