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我愛慘了從硯。
以至於過去一月之久,他們都沒能接受我已經移情別戀的事實。
包括從硯。
他堵在長亭外,一身肅然正氣,「殿下三思,薑大人並非良配。」
他不娶我,還不讓我嫁別人,好沒道理。
我看不慣他端方正直的樣子,忍不住嘲諷道,「你們世人不都說他壞我刁,分明是絕配。」
從硯皺起眉,「殿下!慎言!」
他一身官服挺拔蒼勁,從懷中掏出一卷紙,「薑行殘害忠良,狀告他的人如過江之鯽,殿下與他成婚隻會壯其勢力,置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
我抬眼看他。
愛慕從硯三年,為討他喜歡我做了許多事。
他喜歡名帖我把皇宮絕版藏書全送給他,他從馬上摔下我為他奔波千裏尋找神醫,他喜甜我滿天下給他找廚子做雲片糕。
隻為他能多與我說說話。
可他向來對我疏離。
他心係天下百姓,除了我。
我折下一隻梅花,慵懶地躺在搖椅上,好整以暇地盯著他。
「太傅要是真舍不得天下百姓,不如以身救國,本宮勉強將你收了,你做大,他做小,他歸你管如何?」
從硯的臉瞬間鐵青,一副被折辱了的樣子,咬牙切齒:「無可救藥!」
轉身,拂袖離去。
瘦削的背影挺得筆直,腳下帶風,仿佛我是吃人的魔鬼。
我收起笑意,隨手扔掉梅枝。
一轉身,瞥見一身玄袍的薑行,陰惻惻望著我,「讓我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