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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茉莉花
敏兒

第一章

男朋友出車禍的時候,我扔下他跑了。

最後他重金尋我,費盡心機把我娶回了家。

我們是朋友口中的天作之合,他也說我是他此生摯愛,是他的白月光。

可是後來,他卻趁我睡著跟別的女人在房間裏纏綿。

我被人看盡了笑話,卻不離不棄地陪在他身邊,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卻被我無視的舉動惹怒。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病了。

在他日日夜夜的摧殘下,我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1

「茉莉花開,一塵不染。」

這是趙淨遠時常評價我的話,可如今卻用在了別人身上。

夏子苓,是他公司新來的實習生,模樣俊俏,清純可人,重點是像我。

在公司,他們是上下級的關係,出公司,他們一上一下的關係。

他們在一起已經一年了,可趙淨遠是我結婚兩年的老公。

身邊的朋友對夏子苓評價很高,讓我提高警惕,以防被小三篡位。

第一次見到夏子苓,是在我的臥室。

那天我在醫院被確診了特發性肺動脈高壓,壽命隻剩下兩年。

晚上我早早睡覺,卻等到了丈夫將她帶進我的臥室。

他們上下起伏的心跳和動作,讓我覺得惡心又反胃。

趁趙淨遠去衛生間洗漱的功夫,她好像堅信我醒了,得意揚揚的湊到我耳邊。

「你就是趙總的老婆?骨瘦如柴摸起來都咯手,怕不是要死了吧?」

「很多人說我像你,我怎麼覺得你哪裏都不如我,不如我漂亮不如我年輕。」

如她所說我的確很瘦,以前168的身高有98斤。

現在隻有88斤,一對排骨胸掛在胸前,顯得很突兀。

清冷的月光灑在我身上,淒涼又悲哀。

想起來前幾日去公司找趙淨遠時,她也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站在我麵前。

有人見狀,善意地提醒她。

「子苓,你低調點,我見過她以前的照片確實漂亮,比你漂亮。」

「是啊,畢竟你跟趙總還沒完全公開,千萬要沉住氣,不要恃寵若嬌。」

「我還聽說她是趙總的初戀,很愛她,到時候你別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趙總送去外國當玩偶。」

2

夏子苓並沒有被那些溫馨提示給嚇到,反倒是冒出一縷妒火。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我麵前,擠了擠臉上的笑容。

「茉莉姐姐,怎麼等了這麼久趙總都沒出來,他是不是不愛你?我如果來找他,他恨不得飛過來根本就不會讓我等,我還以為他對所有女人都這樣,沒想到茉莉姐姐是個例外,難怪他說他最愛的是我了。」

我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這張臉,皮膚白皙,一頭黑發,神態和身材都跟我很像。

趙淨遠帶過很多女人回家,但是夏子苓是次數最多的那一個。

他明顯更偏愛夏子苓,也許是恨意讓他用最殘忍的方法來報複我。

不過他的手段也太過於殘忍。

聽說他跟夏子苓不是隻有睡覺的關係,而是熱戀中的關係。

吃飯,逛街,旅遊他們都做過。

明明給錢就可以,可趙淨遠還給了愛。

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他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喜歡睡她。

我抬眸對上她的視線,嘴角勾勒出一抹笑。

「他最愛你,那為什麼不娶你?真那麼有本事就勸他離開我,娶你這個抬不上排麵的小三。」

說這話的時候,我手裏的茶杯險些被我捏碎。

而她則是怒瞪我,活脫脫像一個被人羞辱的小醜。

「小三又怎麼樣?他晚上睡的還不是我,而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還不敢吱聲!要不是你比我老了幾歲,趙太太的位置肯定是我的!」

旁邊的同事聽了趕忙上前將她拉走,看我的眼神也很畏怯,生怕我動怒。

可我不會。

對我來說,趙淨遠早已是生命中的過客。

他影響不了我的任何情緒,我也不會為了他那些無恥的行為而動怒。

更不會吃醋,因為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3

她們在拉扯夏子苓離開的時候,她被絆倒了。

腳好像崴了,她哭哭啼啼的。

趙淨遠聽到動靜直接會議都不開了,急匆匆的跑出來。

可他原本在主持會議,他扔下所有人走到了夏子苓麵前。

其他的人紛紛走出來看熱鬧。

他蹲下身子怒意紛飛,大聲喝道。

「是誰傷了你?」

霸總怒吼,旁邊的同事紛紛低下了頭,臉色煞白。

我站起身走到他麵前。

「是我,誰讓她嘴欠。」

夏子苓哭得更凶了,一雙無辜的眼睛瞪著我。

「是我嘴欠嗎?愛一個有老婆的男人有錯嗎?你憑什麼罵我是小三?所有人都知道趙總愛的是我,我也愛他,隻要我們相愛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包括你!」

真是口出狂言,愛情是不分先後,但是把破壞別人家庭說得這個高尚還真是第一次見。

也不知道她是文盲還是法盲。

我還沒說話,趙淨遠就笑出了聲。

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又用紙巾將她臉上的眼淚擦幹。

「寶寶真可愛。」

被愛和不被愛在這一刻真的很明顯。

不過我已經不想跟他說什麼廢話。

「結婚兩周年紀念日,我希望你能把三環邊那套房子送給我。」

那套房子是我現在住的這套,他們經常趁我睡著就去我房間。

要錢我知道她會覺得我物質,所以我想要房子,然後賣了去治病。

在趙淨遠眼裏我就是一個物質女,隻認錢不認人。

不過結婚的時候他自己也接受,他說隻要我不離開他,要什麼都可以。

我也絲毫不客氣,隻不過這一次他卻猶豫不決。

他看著我笑,用手捏住我的下巴。

「你還是這麼物質,那套房子給你可以,跟我寶寶道個歉就行。」

他看了看,夏子苓這個二十二歲的寶寶。

真是風水輪流轉,他當年也是這麼叫我的。

他好像在花錢羞辱我的自尊心,他超愛他的寶寶。

我盡力控製臉上的情緒,強忍身體的疼痛,看著他笑。

「那是另外的價錢。」

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鬆了手又推了我一下。

「你現在胃口是越來越大了。」

「既然談不攏,那就算了。」

強求的東西,我不要。

愛也好,錢也罷。

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趙淨遠知道,這些是我的救命錢,他會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他明明知道我有多怕痛又多怕苦。

4

都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苦也吃了不少,可我如今為何隻剩下殘破不堪的身軀。

回到家我連燈都不想開,我這樣的人好像隻配生活在黑暗裏。

我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外麵的萬家燈火。

曾經我也有屬於自己的那盞燈。

一瞬,血從我的口鼻中湧出,瞬間汙了衣裳又染紅了地板。

看不到就代表沒有吐血,沒有傷口就不會疼。

就這樣看著天花板,我感覺看著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有了畫麵。

是我跟趙淨遠熱戀時期的畫麵。

那一年我二十歲,他二十二歲。

他明明很有錢,卻偏愛我這個普普通通的人。

聖誕節前夕,大雪紛飛。

我們像熱戀中的情侶一樣走在街頭,一起白頭。

好像這樣真的能白頭到老。

我心裏暗自許願,白頭到老的人一定是他必須是他隻能是他。

他突然將我抱在懷裏。

「茉莉,馬上聖誕節,你想要什麼禮物?」

「我想要一桌子可口的飯菜,你做的。」

其實不是想讓他真的做飯,而是自卑在作祟。

總覺得自己這麼普通好像根本就配不上他,我總是要在愛裏找到他不愛我的證據。

我才滿意。

他當時沒有說話,這件事我知道對他來說很難。

畢竟他過習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家裏的傭人數不勝數,哪裏會需要他做飯。

也許,他連菜市場的位置都找不到。

果不其然,聖誕節那天他消失了。

我怎麼也找不到他,就當我在宿舍暗自神傷時。

室友說趙淨遠在樓下等我。

雖然有些不開心,但我還是去了。

一下去,就看到一輛林肯加長在樓下等我。

「茉莉小姐,趙公子讓我帶您去一個地方。」

我帶著疑惑上了車。

等我到目的地時,驚奇的發現他就站在門口等我。

猶如一個紳士溫柔的王子在等他的公主。

「merry christmas!茉莉小姐,請隨我來。」

我跟著他來到了一個餐桌。

琳琅滿目的菜品走進了我的視線,我數了數竟有九個菜一個湯。

他在給我介紹菜品時,我發現他的手上有很多水泡,大大小小,看上去很疼。

我心疼又內疚,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提出的要求他竟然這麼認真的對待,我突然覺得自己很作。

明明很心疼卻又在凶他。

「趙淨遠,你為什麼不經過我的允許將自己傷成這樣?除了我誰都不可以傷害你。」

這種真摯熱烈的愛意,我怎能不知,可我不配。

可他卻笑了笑,親了我的額頭。

「寶寶,這都是愛你的表現怎麼會是傷害。」

他說他那幾天每天看做飯視頻,晚上也會在家做。

我早就知道他很聰明,沒想到他學得這麼快。

為了表達對他廚藝的認可,我將菜吃了個精光。

很久沒有在家裏吃飯了,這種自己做的飯菜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也許是畫麵太美,我嘴角一直往上揚。

睡夢睡醒間,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

「茉莉。」

是趙淨遠的聲音。

我笑著回應他。

「阿遠,我好想你,想你做的飯。」

5

淩晨四點,我醒了。

摸了摸床邊,依然沒有床邊人。

等我走出臥室,看見趙淨遠在廚房。

上次在這個房子裏看見他,是他跟夏子苓在我臥室的衣帽間纏綿。

自從他跟夏子苓在一起,他基本上沒有回來過,都是跟夏子苓住。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感情好得羨煞旁人。

他把身上的圍裙接下來,看了我一眼蹙著眉,好像很關心我。

「衣服怎麼這麼大,你是不是瘦了?」

好溫柔的語氣,好溫柔的他。

他好像很愛我。

將圍裙放下,他走過來摸了摸我的臉。

是瘦了,臉都不圓了。

我將他的手用力的拿開。

「趙淨遠,你別碰我!」

他垂眸沒有說話,眼底掠過一縷失望之色。

等他走出餐廳,我才看到那桌美味佳肴。

原來剛剛的畫麵不是夢,是真的。

沒想到一句話,真的能讓他給我做一頓飯。

他到底什麼意思,我真的不懂。

也不想懂,畢竟我現在隻不過是苟延殘喘。

現在的我不需要愛,不需要飯,更不需要趙淨遠。

我將桌上的飯菜推到了地上,幹淨的餐廳變得一片狼藉。

趙淨遠聞聲不敢相信這是我搞的破壞,他一步一步逼近我將我逼到牆上。

麵目凶狠,眼底漫上層層火焰。

「茉莉,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開個玩笑而已你居然當真,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要你做飯就做飯,你不嫌累我都嫌臟!」

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仿佛我被人下了蠱。

什麼難聽我說什麼,他的眼眸越來越冷。

他突然將我抱起來扔到了沙發上,他眸光中閃現一縷欲色,呼吸也變得紊亂。

我奮力的掙紮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趙淨遠,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

他用力地咬了我的嘴唇,我疼得大叫了一聲。

「說你愛我真的很難嗎?這麼多年我不過是等你跟我道歉,可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晚上你說你想吃飯,我二話不說就給你做,你為什麼要耍我?」

「玩弄我的感情你很開心是嗎?」

一句句的質問讓我無法與他對視,生怕他窺探到我眼睛裏的淚水。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直到他準備解我的衣服。

他解一顆我扣一顆,他沒有贏我也不甘示弱,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行雲流水,好像很熟悉我的衣服和身體。

電話響了,是夏子苓打來的。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接了起來,還貼心開了擴音。

夏子苓哭得很傷心。

「趙總,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了茉莉姐姐真的值得嗎?可你說過你最愛我的,我在清吧喝多了酒,頭好暈又想吐,你能不能來接我?這裏有好多男的我好害怕不敢出門,來接我好不好?」

趙淨遠沒有答應而是看著我,用手按住話筒。

「茉莉,吻我。」

見我沒說話,他又說。

「說你愛我,說你錯了,隻要你說我永遠不會再離開你。」

雖然他壓低了音量,但我還是聽到他的聲音在顫抖。

他在哀求我,我知道。

可這些都是我的曾經,我曾經也像他這樣卑微的渴望被愛。

「阿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阿遠,我們和好如初好嗎?」

「阿遠,我們不要吵了行嗎?」

當時他不過扔下一行字給我。

「茉莉,別犯賤!」

原來愛一個人是犯賤。

原來愛一個人要卑微到塵埃裏。

他的愛我不懂,更不會要。

那些傷人的話已經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房,再也無法愈合。

我不要原諒,我要他感同身受。

我湊到趙淨遠的耳邊,笑著說。

「趙淨遠,別犯賤!」

他先是愣了一下,又開始笑。

「寶寶,我馬上來接你。」

到最後,他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就摔門而出。

6

那天晚上我疼得睡不著,時不時還會吐血。

家裏安靜地可怕,陽光很好,我想出門逛逛。

剛出門就看到很多人在刷手機,好像有什麼重大新聞。

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看完我自嘲的笑了笑。

原來是我的老公昨晚為了夏子苓跟人打架,畢竟他是F城珠寶大佬的兒子。

盛名在外,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就成了家喻戶曉的娛樂新聞。

走到小區門口,一群記者和做直播的人蜂擁而上。

「趙太太,新聞你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老公出軌了?」

「趙太太,你會不會跟你老公離婚?」

「趙太太,那個女實習生比你年輕比你漂亮,你嫉不嫉妒?」

每一句話都像尖銳的刺,將我傷的遍體鱗傷。

不過我還是擠了擠臉上的笑容,停下了腳步。

「你們應該去采訪出軌的男人,還有當小三的女人。」

其中有個跟夏子苓年齡相仿的女人不依不饒。

「是嗎?我聽說你當年為了錢,在趙總車禍的時候離開了他,後來看到他四肢健全才哭著求著要複合的,不知道你當時用了什麼手段呢?」

「我看趙總跟夏子苓小姐挺般配的,是不是因為錢沒有談攏,所以你才不肯離婚的?你剛剛說她是小三,可是誰都知道,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難道你不覺得他們是真愛,你是小三嗎?」

說話的這個人有條不紊,明顯是有備而來。

我開始上下打量她,她身上背的包是F大的紀念包。

「你這麼為夏子苓說話,是不是因為你們是同學?我看你是個實習記者,但是專業能力明顯不行,事情都沒打聽清楚就敢胡編亂造,就不怕丟了飯碗嗎?」

「趙淨遠為了娶我費勁了心思,我看你是沒有被這樣愛過,嫉妒我吧,再說了這件事F城誰人不知?還是說你今天就是為了夏子苓來這裏惡心我?」

她眼神閃爍,看了看旁邊的人,將背上的書包用手遮了遮,但依然在狡辯。

「我跟夏子苓是認識,但是我肯定是就事論事,你剛剛說是趙總非要娶你,那你既然不想嫁為什麼不離婚,成全他跟夏子苓呢,或者說你要多少錢,正好我們都在,你要是不好意思說,我們可以轉達。」

說完她還得意的笑了笑,旁邊的人也開始附和。

所有的話被堵到了喉嚨裏,變成了鮮紅的血。

雖然用手捂住,但太多了,地上的雪都被染紅了。

他們先是被嚇了一跳,其中一人反應過來笑了笑。

「喲,這血挺真的,哪裏買的我有朋友是做劇組道具的,我給介紹介紹。」

「剛剛還說自己嫁給趙總是被逼,現在又吐血,真是搞笑。」

我自嘲的笑了笑。

「我倒是希望這血是假的,讓你們見笑了,馬上就病死了。」

他們神色一變,麵麵相覷,誰都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直到那個實習生開口。

「茶裏茶氣的,說不過就說不過你還賣起慘來了,真不要臉!」

「難怪我鬥不過你們這些老女人了,這種手段我確實不會!」

她的行為舉止,果真驗證了那句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不要臉的是她們,滿腹經綸卻沒有涵養的還是她們。

7

天空烏雲濃如墨。

不過短短一個小時,我的采訪被瘋狂轉發。

離死不遠的我已經顧不上這些流言蜚語,隻想安靜的度過餘生。

倒是趙淨遠,火急火燎就出來回應。

一條微博,編輯了三次。

「我跟茉莉不會離婚,占用社會資源我很抱歉,請大家不要再去打擾我妻子的生活。」

奇怪的是夏子苓的那個同學被開除,而且聽說被封殺再也當不了記者。

明明都解釋過了,可是還是有過激的網友開始罵我。

「那個女的也挺奇葩的,嫁了就嫁了說什麼逼迫不逼迫的,我看在床上指不定多享受。」

「嘖嘖嘖,就她那種瘦不拉幾的身材誰稀罕,早知道趙總這麼好追,我當初也該試試。」

「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你和我,趙總這麼維護他,證明他超愛,我承認我嫉妒。」

「我看呐她不過是裝清純,當初趙總車禍跑了,康複又回來,要我說這女的是真有本事。」

突然有一條評論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評論是自由的沒錯,但趙淨遠肯定愛她,你們能不能理智一點,人家趙淨遠都沒說什麼,你們在這唧唧歪歪,都給我閉嘴!全網隻有我知道真相,想知道的關注我。」

我點開他的主頁,全是茉莉花。

個人簽名是。

「茉莉花開,一塵不染。」

我還是低估了網友的好奇心,僅僅一天他漲粉二十萬。

全部是想知道真相的人。

故事要從媽媽生病開始。

接到電話的時候,我才二十歲。

「茉莉,你媽媽病了。」

我跌跌撞撞的跑到醫院,醫生告訴我媽媽被確診了特發性肺動脈高壓。

根據經驗,這種病遺傳幾率很大。

所以像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適合結婚,更不能有孩子。

畢竟家族人的壽命最多不超過四十五歲。

以前醫學不發達,不知道有遺傳的因素在。

現在的醫學追本溯源,媽媽很自責她勸我跟趙淨遠分手。

她從內心來說很喜歡趙淨遠,畢竟我們是彼此的初戀,也是曾經許誓要白頭到老的人。

「茉莉,咱們福氣淺,不能耽誤人家,他身份尊貴卻願意陪你坐火車,吃路邊攤甚至是去田裏收麥子,這份情我們要感恩,不能總是索取你明白嗎?」

「當時他差點中暑了硬是不說,一身泥巴還在田裏笑,又有禮貌還能吃苦,那時候我就覺得我的茉莉命好,找到這麼好的另一半。」

「誰知道媽媽拖累了你們。」

媽媽一邊說一邊流淚。

那時候他正好出車禍還有被截肢的風險,可是媽媽病了我隻能選擇留在老家照顧媽媽。

他傷的那麼重,可我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他。

現在想想都很殘忍,我哭著跟媽媽說。

「我能不能做個自私的人。」

她搖了搖頭。

我趴在她的胸口上哭得撕心裂肺。

8

光陰似箭。

原來故事發生了已經有七年的時間。

午夜夢回之間,我不敢忘也不能忘。

那顆跳動的心卻疼痛不已。

如媽媽所言,我不過才二十七歲,卻病入膏肓。

我買了一束媽媽最喜歡的茉莉花,準備去媽媽的墓地,做最後的告別。

盡管我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她,可我不能確定,所以我不敢賭。

可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媽媽以前用十字繡繡過我和趙淨遠的照片,她說希望我們幸福,健康,平安。

那兩幅十字繡是媽媽對我們的祝福,趙淨遠看到以後拿走了我的,讓我保留他的。

他說讓我天天看著他,這樣我會更愛他一點。

而他天天看著我,時刻提醒自己我有多可恨。

我記得他將我的十字繡掛在了公司,所以我準備去拿回來。

畢竟他早就不愛我,而我也不希望自己死後還被人像垃圾一樣扔掉。

那是媽媽在臨終之前日日夜夜一針一線繡的,我必須拿回來然後讓它們跟我一樣埋在土壤裏。

進去辦公室的時候,趙淨遠好像在當鍵盤俠,一雙手不停的在打字。

他神情嚴肅眼神也很專注,連我進去他都沒發現。

辦公室我已經很久沒進去了,可我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那副十字繡。

我走到他跟前。

「把我的十字繡還給我。」

8

還沒等趙淨遠回過神,夏子苓就匆匆趕來。

她剛剛看見我來將我擋在門口。

「你來幹什麼?」

「拿我的十字繡。」

她鄙夷的笑了一聲。

「昨天我做噩夢,他擔心我就送給我辟邪用,他還說那副畫跟我的神韻很像,所以一直掛在辦公室,不過我覺得挺醜的,畢竟我比那幅畫漂亮多了,茉莉姐姐你覺得呢?」

趙淨遠沒有要理我的意思,我加大音量朝他怒吼。

「趙淨遠,你為什麼把那幅畫送給別人?你明明知道那是我媽媽親手繡的,你憑什麼這麼做!」

他站起身來走到我麵前,目光幽深嘴角勾勒出一抹笑。

「不好意思,時間久了我忘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地攤貨就送了。」

我揚起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他的嘴角溢出了血。

他很平靜,倒是夏子苓很生氣推了我一把,又吼我。

「你這個潑婦,憑什麼打人!不就一幅十字繡嗎,至於打人嗎?」

說完她開始拿手機發信息,沒過幾分鐘就有人敲門。

她把那副十字繡塞在我手上。

「拿著你的東西馬上滾!要不是趙總給我,我才不要這種土裏土氣的東西!」

她遞給我的時候我沒有拿穩,摔碎了。

保護畫的玻璃摔了個粉碎,再也無法複原,好像在告訴我這就是我的命運。

必死的命運,他不屬於我的命運。

閉上眼睛可以看見媽媽,卻看不見他。

眼淚在此刻如泉水,噴湧而出,再也無法抑製心裏的悲傷。

我崩潰地大哭,朝著他們歇斯裏底地喊。

「這根本不是廉價的東西更不是地攤貨,而是我媽媽親手縫紉的。」

等我站起身,想用手去扇夏子苓的時候,被趙淨遠拽住了手。

我看了他一眼,又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開始大笑了起來。

「明明知道我快要死了,卻還要這樣傷害我,趙淨遠,你還是人嗎?」

他先是愣了一下,又冷哼一聲。

「一會要吃飯一會要去死,茉莉,這場戲你究竟要演到什麼時候?還是說你覺得玩弄我的感情很好玩?」

話落,他遞給我一條絲巾。

「別在這求安慰,要哭去外麵哭。」

喉嚨一陣發緊,一口血湧了出來。

天旋地轉,我突然覺得全身無力,雙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倒在地上之前,趙淨遠反應過來將我托住,大聲呼叫。

「茉莉......快叫救護車!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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