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一一走就是三個月,我沒有除了身為精靈之外的任何記憶。
對於林鶴一,其實我也沒什麼特殊感情,他的存在並不能在我心裏泛起一絲漣漪。
等待對我來說並不會有什麼失落,我一個人該吃吃該睡睡,有時還出去逛逛街,過得很好。
也許還有我生而為草木的特性吧。
我慢慢發現我對許多事情都沒有激烈的情緒。
曾經家裏有個老仆去世,大家都很傷心,我卻沒什麼感受。
我也從來沒開心過,我時常板著張臉,丫鬟們總逗我笑,我卻無動於衷。
慢慢他們便不再搭理我,我也安靜的自在。
我很快也適應了現在的身份和生活方式,妙哉妙哉啊。
但是別人卻不能就這麼安靜地過下去。
“喲,這不是那個不要臉的賤皮子嗎?竟然這麼不要臉,硬是糾纏著林老爺把你娶進門。”
常常待在家裏讓人感覺到壓抑,渾身不舒服,為此這一天我出門走了走,吃些小食。
卻路遇瘋狗,真是頗為不幸。
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這種話,我知道她是在挑釁我。
可是我不想和她一般見識,跟這種人講話簡直浪費心情,我還是比較想愉快地過好飛升前的這一輩子。
她語速極快,一張嘴不停地上下碰撞著,“你們高家真是好不要臉,挾恩圖報,不過就是滴水之恩,竟然讓林老爺養了一輩子,死了還要逼他娶你這麼個鄉野村姑,真不要臉。”
好吵。
她越說越起勁,恨不得要把唾沫星子全部噴到我身上。
我是天生天養的精靈,最煩惡心。
在她逼近我時,我一把將手邊剛買的豆漿潑了過去。
“你臟死了,渾身都臟,由內到外都臟,我不想跟你說話,你也不要靠我太近。”
那女子氣急了,渾身發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要上前理論。
她是不是忘了是她自己腆上來的。
“你想幹什麼?你現在身上更臟了,不要靠近我,不然我就把這碗牛油麵也潑你身上。”
那碗牛油麵剛剛出鍋,正劈裏啪啦的濺著油花,讓人望而生畏。
她似乎是不怕我真這麼幹。
“你還敢拿這個潑我?我要是出了事,你可脫不開關係,你敢嗎?”
話是這麼說,停下的腳步卻暴露了她的恐懼與忌憚。
“你眼瞎嗎?”
“你說什麼?”
我真的不想說話了,我問她她是不是瞎了,她在和我牛頭不對馬嘴的說啥呢?
“想你也沒瞎。你難道看不見這裏這麼多人嗎?我沒想脫開幹係啊,你拿這個來威脅我嗎?你是不是腦子不好。”
要命了,脾氣爆就算了,還腦子不好,往後餘生可怎麼辦?
這麼半天,我的牛油麵已經可以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