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自卑的富家千金,從小就沒有朋友。
熬到高中,終於認識了閨蜜,喜滋滋地把她帶回家見父母。
見父母第一天,她就成了我姐姐。
一周後,我父母就縮減我零花錢,全給她花。
“姐姐朋友多,需要錢,你又沒有朋友,給你錢也是浪費。”
我珍惜這段情誼,事事遷就,以為日子會越來越好,沒想到身體卻莫名變差,最後重病住院。
臨死前,我看到他們抱在一起感歎:這累贅終於死了,真難殺!
一睜眼,我回到了帶閨蜜回家見父母的那天。
這一次,我默默做了許多改變。
高考前,我爸承諾我們倆誰能考第一就把股份給誰。
親朋好友提前給閨蜜送禮,叫她“總裁”,一致認定我會輸。
當我成績出來的時候,大家卻全都沉默了。
1.
“蔚藍,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跟沈依依那個醜八怪在一起,那種怪胎,誰靠近她誰倒黴。”
聽到這恍如隔世的話語,我艱難地睜開眼睛。
眼前不是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而是教室。
我很快就確認,我重生了!
我扯出一個瘋狂且無聲的笑,冰冷地看向走廊上的蔚藍。
她還是記憶中的女神形象,漂亮,大方,善解人意。
“你們不要這樣說她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允許你們欺負她,而且,她人很好,優點很多的,你們不要以貌取人,再這樣,我生氣了。”
聽聽,多善解人意的話呀。
前世,我就是被這句話感動,所以不管之後蔚藍犯了多大的錯誤,我都義無反顧地替她擺平。
沒想到,她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在我引狼入室後,她成功迷惑我的父母,搶走屬於我的一切。
重來一次,我決定把前世的痛翻倍還給她。
“依依,時間不早了,我們走了嗎?”
蔚藍走進來,用溫軟的聲音詢問我。
我想起,現在是國慶放假的前一天下午,為了慶祝我交到朋友,爸媽提議讓我帶蔚藍一起去度假。
剛好,父親的電話打過來了。
“依依,你們放學了吧?”
“放了。”
“快點出來吧,爸爸就在校門口等你們。”
“好。”
我不動聲色地掛了電話,任由蔚藍挽住我的手臂,繼續扮演好姐妹。
這一刻,我多麼希望,前世的不幸隻是因為蔚藍的算計,這樣,我就可以一腳將她踢開,從源頭解決問題。
現實卻是他們雙向奔赴,而我隻是他們完美人生的炮灰。
一如前世那樣,父母看到我們出來,第一時間下了車,急匆匆地跑過來,兩雙眼睛都黏在蔚藍身上,一頓誇讚。
“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好看的美人,蔚藍啊,你可真會長。”
“可不是嗎,看著柔弱,可是運動能力卻一點也不差,你運動會跑第一那場叔叔看了,簡直太厲害了。”
“跟你相比,我家依依啊,什麼都不會!”
蔚藍羞赧地笑了笑,挽著我的胳膊說:“叔叔阿姨謬讚了,我是個孤兒,無依無靠的,也沒人管教,都是受了依依的鼓勵才辦到的。”
父母一聽,更是不吝讚美,誇她堅韌自強。
那時候,無知的我還以此為傲,覺得我也能交到這麼優秀的朋友,一點也沒給父母丟臉。
現在仔細看才發現,父母在看完蔚藍後,那兩雙瞥向我的眼神有多嫌棄。
2.
我是聽父母的歎氣聲長大的,理由是長相不符合他們的預期。
從我出生到現在,他們的笑容合計起來都沒有見到蔚藍這十幾分鐘多。
我想起那天運動會結束後,父母拉著我一個勁兒地詢問蔚藍的信息。
那時,我們還不是朋友。
父母鼓勵我去結交她,而她,也意外的對我很友好。
可以說,如果沒有父母的引導,我一輩子都不會主動跟蔚藍交朋友。
在蔚藍和父母見麵之後,他們就迅速確認了領養關係。
想到這,我就更加確認,我的前世悲劇,不僅是蔚藍一個人的算計,還有我父母的一手縱容。
他們想要一個優秀的女兒,而我顯然不符合他們的要求。
雖然清醒,但諷刺的是,此時我卻還心懷希望,想著,隻要我提早撕開蔚藍的真麵目,我爸媽就不會被她迷惑。
飛機落地,導遊接我們上大巴車,上麵還有另外兩個家庭。
大人們互相問候。
“沈先生,這是你的女兒呀,哎喲,好漂亮啊!跟大明星一樣!”
“女兒可真會長,取了父母的優點。”
跟前世一樣,蔚藍被自然而然地錯認為是父母的女兒。
父母從來沒有聽到過類似的讚美,笑得更加歡心了。
他們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隻是笑著說謝謝。
蔚藍見狀,很大方地鞠躬:“大家好,我叫蔚藍,未來的一周,很開心跟大家一起出遊。”
“落落大方的,這才是大家閨秀的樣子呀,妹妹,好好跟姐姐學一學。”一個阿姨對懷裏的小女孩囑咐。
我看到爸媽笑得更開心了。
那是一種引以為豪的驕傲。
前世的我,為了讓大家開心,不僅沒有解釋蔚藍的身份,還主動挽著她的手說這是我的姐姐。
“爸爸,要不要給蔚藍的監護人打個電話?我忘了。”
我的聲音瞬間打破了車內和樂的氛圍。
大家看向我,眼神透露出一絲尷尬,好像我叫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