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因為窮，林對拎起了暖壺去打水打算中午吃泡麵。

卻意外被飲水機旁滾出的黑色球袋打亂了她的生活。

滾落的人頭、窗簾的縫隙、灌不滿的水壺還有總是莫名對上實現的攝像頭。

是誰操縱了我的生活，是誰在監視我？

世界遠不止你知道的，那些你以為的，就一定正確嗎？

1.

又到月底，眼看著財政即將赤字，林對果斷拆開了買了一個月的泡麵。

那包自從買了以後就一直放在櫃子上，每次餓了的時候都會看見但是從未考慮吃的金湯肥牛麵。

原本用來洗放水果的玻璃碗隔熱效果巨差，無法支撐她在飲水機麵前泡上一回熱騰騰的泡麵。於是她抄起宿舍還是在疫情封控時統一發放的熱水壺，計劃去走廊盡頭的免費熱水房打水。一開門就看到了正對麵的付費飲水機。那個會過濾三次以上，根據口感來反映人體酸堿度距離她隻有三步之遙的付費飲水機。

糾結再三，林對還是回宿舍拿手機準備掃碼接水。

我都吃泡麵了，水總得用點好的吧。

飲水機的周圍堆積著這層女生的雜貨，每逢周四檢查衛生，這裏活像一個微型賣場。下邊五六個大小各異的行李箱層次不齊的擺著，一兩個可移動的掛衣架正卡在機器和牆之間。零碎東西把空隙填滿，有滑板，吹風機，羽毛球拍子，排球

排球？一個用黑色球袋裝著的排球

“那是我的排球嗎？”林對默念

開學以來，她隻在第一天收拾床底放行李箱的時候看見過它。自那以後，再也不見她那“滿分排球”蹤跡。因為大三不再安排體育課，林對又是個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懶貨，排球丟了之後她也沒費勁去找。畢竟，剛開學的林對又怎會缺出二手排球後的那幾十塊錢。

今時不同往日，幾十塊錢足以讓月末的林對吃上食堂飯。

左手拎水壺，右手拎球包，林對幾乎是撞開了宿舍門。“林對，找到你排球了？在哪找到的？”上鋪3號床的女生正準備下床，朝下一看就看見了林對手裏的黑袋子。這個排球袋子，六層獨獨林對一個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