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沒有把內褲塞進枕頭的習慣。
一想到可能是別的女人穿過的,頓時惡心無比。
一把甩在季明臉上。
我音調拔高,想撕了他的心都有:「這就是你要把我枕頭扔了的理由?!」
季明滿身白毛地坐在地上,垂著頭不吭聲。
「是不是那天酒吧裏那個女人?」
他總是這個樣子,出了問題就裝死。
我扯著他的衣服歇斯底裏:「是不是啊!說啊!」
「夠了!」
季明猛的站起身,一下把我晃倒在地。
「我們還沒結婚,都有擇偶的權利!」
我被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給氣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過夠這種生活了!我媽的病就是個無底洞!」
聽著他聲嘶力竭地喊叫,我反而平靜下來,喃喃出聲:「我們不是把攢來的錢都給你媽治病了嗎?」
不知道哪個字戳中了他的敏感神經,季明瞬間暴跳如雷,看我的眼神仿佛我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
「擔子沒他媽扛在你身上,你根本不懂!我想活得輕鬆一點有錯嗎?」
我盯著那張朝夕相處了三年的臉,此刻隻覺得無比陌生。
「這就是你找富婆的理由?」
他背過身去沉默良久,屋內隻剩他粗重的呼吸聲。
之後,季明轉過來彎腰湊近我,語氣裏極盡嘲諷:「餘斐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幅居高臨下的樣子,是,你清高,你工資高我幾倍,還都拿來給我媽治病了,你知道這樣生活在你身邊有多難受嗎,我快要窒息了!」
「起碼現在,我不偷不搶,也不用靠你施舍看你臉色過日子!」
我心頭一震,不可置信看著他:「一直以來你都覺得我在施舍你?拿這個要求你?」
他冷笑一聲:「難道不是嗎?你不是打心眼裏看不起我嗎,還得低三下氣的哄著你。現在呢,別人給我花錢心甘情願,出手比你大方,還比你溫柔,我何苦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
我仔細看他的臉,不錯過一絲一毫的表情,想分清他此時到底是真心的還是說氣話。
到底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三年的感情就這麼不堪一擊,自己真的信錯了人。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這樣把我蒙在鼓裏,真的挺沒意思的。」
季明愣了一瞬,終究什麼都沒說,摔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