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生病了,臥在榻上不起。
我很心疼。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她治病。
畢竟。
要讓她生不如死地去見老十。
還真不容易。
我房間裏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我好心救他。
他蘇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槍抵著我的額頭。
“你信不信,你可以活著看到自己的腦漿?”
我手疾眼快按上他的傷口。
“我信,但在我看到自己腦漿之前,我一定會拉你陪葬。”
男人疼得抽了一口氣,當即收了槍:“你不怕我?”
我檢查他的傷口,重新為他止血:“我為什麼要怕你,就因為你身上有槍?”
他突然意味深長的朝我一笑:
“我身上有兩把槍,不知道你說的是哪把?”
我起身查看賬本,並不想理會這種低級玩笑。
男人間總是喜歡說這些自以為好笑的笑話,這些年,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看到賬本上日益增加的數字,我心情好了不少。
我打算將隔壁那家窯子買下來。
讓姐妹們衣食無憂。
男人突然叫了我一聲,將大拇指上的扳指摘下來賽到我手裏。
“我叫段長睿,你救了我一命,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你要是需要幫忙,可以拿著這個扳指來找我。”
我收了扳指,笑道:“行,希望你以後多多光顧我的生意。”
當晚,段長睿就走了。
我抱著賬本入睡,可夢裏卻出現了媽媽那張肥胖的臉。
她似乎在質問我,為什麼要殺死她。
我一下驚醒,想起了媽媽身染重病的那段時間。
當時,我獨自一人來到媽媽的房間,趕走了伺候媽媽的丫頭。
看向床上命懸一線的婦人,我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媽媽,為了給你治病,我可花費了不少錢財。”
媽媽感動得握住我的手:“十七,還是你扛得住事兒,媽媽謝謝你。”
我抽出手將棉被往上拉了拉:“媽媽,大夫有沒有跟您說過,您這是臟病,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她不可置信的盯著我,臉白了一片。
“十七,這玩笑可不興開,你知道的,媽媽年紀大了並不接客,怎麼可能得這種病?”
“媽媽,你雖然不接客,但身邊的男人卻不少呢。”
見她掙紮起來,我伸手按住她:“媽媽,你還記得十號嗎?”
她愣住:“十號?媽媽這裏可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十號了,你說的是哪一個?”
“瞧媽媽這記性,想必是不記得的,當初染上花柳病死的十號,也隻有那一個,她昨晚給我托夢,說十分想念媽媽,希望媽媽下去陪陪她。”
“是你,那些男人都是你故意找來接近我的?虧老娘拿你當親閨女看待,你就這麼回報我?”
親閨女?
這話說得我都想笑了。
有多少姑娘死在她手裏,她心中沒有一點數嗎?
“媽媽,你安心去吧,到了下麵,記得給以前死在你手裏的姐妹們打個招呼。”
我拿出一包藥,將其混在茶水裏,掐著媽媽的嘴巴狠狠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