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毒販剜了雙眼,挑斷手筋腳筋,折磨致死。
可竹馬女警卻依然對我誤會漸深:“京時謙不配成為我男友,他犯法死有餘辜。”
她當著關係曖昧的男人麵,毫不留情的打了我一巴掌,咆哮著讓我滾。
......生前所有和我有關的物品都被她丟棄,甚至把我秘密留下的存折也丟進垃圾桶。
可當我的屍體穿著警服帶著勳章,被同誌們送上烈士陵園的那一刻。
這個女人卻像是得了失心瘋,咆哮痛哭。
“時謙,原來我才是那個蠢貨!”
1
毒販窩點被端前夕,我死了。
死的很憋屈。
因為我死在竹馬女警新談的男朋友手裏。
他將我四肢挑斷,拿筷子戳瞎了我的眼睛,還把我的耳朵和舌頭割下來喂狗,渾身上下更是被打的沒有一塊好肉。
“京時謙你知道嗎?多虧了你的前女友鄭夢雲,不然我還不知道你就是臥底呢!”
“她脫光衣服躺在我身下承歡的時候,你猜她說了什麼?”
“她倒是個好婊子啊,說你跟她是同一屆警校生,被譽為那一屆的金童玉女。”
“可是後來,你開始變壞。”
“還拿了一張存折給我看。”
“看到存折上那一串串奇怪的金額存款的時候,我才豁然開朗,集團多年被警方打擊的疑惑瞬間撥雲見晴。”
“你就是通過鄭夢雲來聯係上級的對吧?”
“......”
很多人都說反派死於話多。
林龍的話過於密集,可他依舊活得好好的。
還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
大概是虐我虐累了吧,外麵響起了零星槍聲,緊接著槍聲開始密集起來。
毒販小弟一臉慌張衝進後院,“大哥不好了,條子把我們包圍了!”
林龍眉頭一皺,“那你他媽愣著幹啥?把船開過來!”
小弟慌忙應和,轉頭去準備逃離的船。
林龍見自己在邊境建設的窩點暴露之後,也不生氣,隻是衝我邪惡一笑之後,拿刀子紮進了我的心臟。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
身體的疼痛早已讓我的神經係統麻木,或者說適應更合適。
我隻是感覺胸口一涼,所有的觸覺感覺頃刻間消失。
我感覺自己的視角變高,整個毒販窩點被我一覽無餘 。
原來,人死了之後,真的會變成靈魂嗎?
戰友們很強,他們迅速打掉高點毒販後,占領製高點對整個窩點進行打擊。
甚至連無人機都出動了。
看著下方的毒販一個個被打死,我感覺無比暢快。
這些該死的畜生,總算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報告隊長,後院泳池裏有個剛死沒多久的男人。”
占領毒販別墅之後,戰鬥小隊開始清理戰場,一個年輕武警走到隊長麵前彙報。
“他奶奶的,毒販死就死了,先找人!同知戰友們,千萬別打帶藍色臂章的男人,他是我們的臥底戰友!”
隊長陳振掃了一眼泳池,打算轉身就要走,可下一秒,他愣了,瞬間眼睛也紅了。
因為陳振看到泳池屍體的手臂上,綁著藍色臂章。
“快!把他撈上來!”
......
老人總說入土為安入土為安。
真的很有道理。
當我看到自己的遺體被裝進車裏,朝著家鄉的方向行駛的時候,我這漂浮的意識形態,或者說是靈魂,竟也跟著遺體一起前進著。
往日的一幕幕,與腦海中浮現。
鄭夢雲喜歡看香港警匪片,對當警察有著狂熱的向往。
說以後要當一名緝毒警,要像電視劇裏的臥底那樣,為祖國安定做出貢獻。
於是她毅然決然選擇了考警校,還順帶把我拉上一起。
後來,她以優異的成績進入緝毒局,成為一名實習女警。
而我,則是因為成績太差,外加經常打架鬧事,被開除學籍。
黑龍幫火拚,我幫老大擋了一刀,被幫主看重留在身邊。
領導擔心我“升級”速度太快,引起別人懷疑,於是就革了鄭夢雲在緝毒局的職位,安排她去黑龍幫附近做交通警。
那天,我剛好從緝毒局被放出來,迎麵撞上了鄭夢雲。
“京時謙,我恨你!”
她紅著眼跑了。
我想追上去,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這時強勁有力的手搭在了我肩膀上:“不告訴她,對她也是一種保護。”
“林天此人生性多疑,以後有什麼消息,你就去找鄭夢雲,聯絡方式你都清楚了吧?”
說著,他把一張存折遞給我。
警局研究出一套全新的聯係方式,通過阿拉伯數字來傳遞情報。
可能對於國家層麵來說,這種手段並不高明,但是對付毒販卻是足夠的了。
所以,每一次當我獲取重要情報,就會去找在路邊執勤的鄭夢雲。
“雲雲,麻煩你幫我把這個存折交給我爸。”
“滾!”
鄭夢雲對我恨之入骨。
“其實我......”
“其實什麼?”她盯著我的眼睛問。
想到上級的囑咐,臨到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改了口:“其實我隻是想賺錢,沒有錢怎麼娶你?麻煩你幫我把存折裏的錢交給我爸!謝謝了!”
我有很多張存折,是上級利用關係專門為我開通的。
境內無論哪一家銀行,我隨時可以開辟新存折。
鄭夢雲被氣得不輕:“京時謙,你以為你是誰?你覺得我一個警察會跟你這個毒販結婚?下輩子吧!”
但她終究還是心軟了。
畢竟我除了她之外,隻有父親一個親人了。
鄭夢雲再恨我,也不會把我拚命“掙”來的錢隨便亂丟。
她還是把存折完好無損交給了我父親。
原本,這種怪異的關係是可以繼續維持的。
直到有一天,我如同往常一樣去找老大林天。
屋子裏傳來一股濃厚的血氣味道。
我見到了殺死我的人,林龍。
林龍個子很高,身材清瘦,戴著一副眼鏡,穿著白色西服的他,公子哥氣息一覽無餘。
不過他身上的白色西服已經有了不少血跡。
林天笑著對我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兒子!”
我笑著伸手:“龍少好!”
林龍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與我握手,而是錯開身子,示意我看裏屋。
裏屋不大,很陰暗。
屋中間放著一個十字架,上麵綁著一個麵容堅毅的男人。
“趙哥?”
我傻眼了,他不是老大最得力的打手麼?
看向老大林天的時候,林天也是一臉陰翳,沒有說話。
難道趙哥又輸了錢,偷貨了?
趙哥是黑龍幫最能打的男人,我給老大擋刀子的那一場架,他一個人守著窄巷子,硬生生擋住了十幾個人。
就在我滿頭疑惑的時候,林龍開口了:“這家夥是條子的臥底。”
說話間,林龍拿起滿是倒刺的鞭子就往他胸口甩了兩下。
頓時,倒刺勾起皮膚深入血肉,“刺啦”一聲帶起一片血霧。
趙哥真是狠人,就這樣依舊一聲不吭。
林龍這畜生幹別的不行,但是折磨人這一塊建樹極高。
隨著一鞭鞭下去,趙哥早就疼暈死過去。
其實早在第一鞭的時候,他就已經皮開肉綻了。
“去拿溫水,放點鹽進去端上來。”
林龍對著旁邊的小弟下令。
小弟顫巍巍出門,很快就端著一盆溫水進來,我注意到,盆地還有未來得及融化的細鹽。
林龍似乎覺得還不滿意,又讓小弟拿了一袋貨,倒進水裏,隨後他拿著皮鞭柄在水裏攪和。
那被報紙包裹起來的“貨”是什麼,我心裏最清楚不過。
很快,一盆混雜著毒於鹽的溫水,被林龍端起來,狠狠地倒在趙哥身上。
嘩嘩——
明明隻是溫水,卻有一種呲油的錯覺。
硬漢趙哥,這一次終於忍不住開始低吟。
“說不說?家裏是不是還有一個臥底?”
趙哥忍著痛苦冷笑一聲,噴了一口血水在他臉上:“你早晚得死!我的戰友會為我報仇的!”
我的臉雖然冷著,可心卻是在滴血。
趙哥的處境讓我明白,臥底不是那麼好當的,也不像電視上播放的那樣文明。
現實往往比藝術更加殘酷。
在林龍這個變態的一再刑訊逼供下,趙哥終究是忍不住了。
他露出詭異的笑容,指向我:“他,京時謙就是臥底啊!”
我臉色一變。
林龍回頭看向我,下一秒手槍的槍口便抵在我腦門上。
“蠢貨!”一隻在旁邊看戲沒說話的林天開口了:“他想拉一個墊背!小京才救了我你忘了?”
林龍抿起嘴笑了笑:“爸,我就嚇一嚇小京嘛,萬一是真的呢對不對?”
我背後早已被汗水浸濕。
如果剛剛我還手了,那就著實臥底身份,下場隻怕和趙哥一樣吧。
“嘴太硬撬不開,宰了吧。”
林龍把手槍甩給我。
林天也看向我。
我知道,這是要讓我立投名狀。
因為趙哥的身份。隻有殺了他,才能證明自己是真心與他們在一條船上。
趙哥癲狂大笑:“來啊!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繼續幹你們!”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我。
我讀懂了他的眼神。
殺了他,博得黑龍幫信任,繼續他未完成的工作。
與其讓趙哥被這些畜生繼續折磨,還不如我早點解脫他......
嘭!
手槍裝了消音器,聲音傳的並不遠。
林天讓我處理屍體。
我紅著眼將趙哥遺體整理好,丟進流向下遊的河道。
第二天拿著剛存了錢的存折,去路上找鄭夢雲。
“雲雲,我好像看到橋下有一具屍體......另外務必將存折交給我爸!”
後來,我被通緝了。
......
緝毒局搗毀大毒販窩點,犧牲了很多烈士。
當地政府舉辦了一場低調的“緬懷英雄”送行儀式。
鄭夢雲和我父親都在守受邀之列。
“京叔叔?你怎麼也來了?”
鄭夢雲對我父親的到來非常不滿意,當即就擺起了黑臉:“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教育出來的好兒子,害得我們犧牲了很多同誌?”
旁邊不少烈士家屬聽後一愣,一個眼尖的老婦認出了我父親,罵道:“就是他!養的狗兒子給毒販當走狗,開槍打死了我兒子!”
老婦衝到父親麵前就開始撕扯他的衣服:“是你兒子殺了我兒子!我今天就要給我兒子報仇!”
老婦頭發花白,臉上滿是歲月的褶皺,在那張褶皺之下,是對毒販無比痛恨的雙眼。
隻見她衝到一個戰士身邊,就要搶槍。
戰士連忙避開,同時更多的戰士圍過來製止老婦的瘋狂行為。
“肅靜!”
我的那位上司站來出來,他紅著眼道:“各位家屬請務必冷靜,今天能來到這裏的,都是烈士家屬!”
眾人聽後一愣,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父親也紅了眼,他哽咽著走到上司麵前,問他:“我兒子真的是烈士嗎?您,您沒有騙我?”
上司拍了拍父親佝僂的身子,聲淚俱下道:“您兒子京時謙,是英雄,是緝毒英雄!”
“這不可能!”鄭夢雲插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