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時候,我成為別人的情婦。
男朋友比我大24歲,整整兩輪,有老婆孩子。
安總開保時捷帕拉梅拉,每個月給我提現額度10萬的卡。
可26歲生日那天,我鼓起勇氣和安總提了分手。
因為他身邊已經有了新的姑娘。
是大學生,更年輕更漂亮,皮膚好,笑起來也甜。
我與安總算不得男女朋友,其實也不算分手。
隻是我有自知之明,也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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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好了是嗎?”
我猛然被驚醒,屋內一片黑,月色透過窗戶,照出安總身體的輪廓。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
打開燈,安總的眼神有些飄忽,我以為他是因為我提分手而動了情緒,可當我聞到酒味的時候,才明白自己是多想了。
看向書桌上沒有拆過的生日蛋糕,我淡淡回應:“嗯,家裏人催我結婚。”
安總自然也看到蛋糕,他隻是沉默了一下,就坐在椅子上張開腿,衝我招了招手:“過來。”
我自然知道他想幹什麼。
我沒有反抗,也沒有資格拒絕,隻是微微低頭,朝他走過去蹲下。
......
安總是米籍華人,在國外有自己的老婆孩子。
他是一家跨國控股公司的高管,稅後年收千萬。
XX酒吧的女團因為合同問題拒絕演出,於是我所在的女團收到臨時通知,去XX酒吧演出救場。
那一晚演出結束之後,全場掌聲熱烈。
不少自認為有幾分顏值的男人,還有那些專門為了把妹去健身房鍛煉身體,練馬甲線的男人堵在後台走廊裏。
希望能要到我們的聯係方式。
準確來說,是要我的聯係方式。
因為我看上去最清純,笑起來也最甜。
他們覺得我好追。
可實際上截然相反,我是女團裏最難追的女人。
女團加上我一共八個人,七個都有了男朋友,唯獨我沒有。
因為我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裏。
來這裏工作,隻是為了賺錢寄回家裏。
弟弟初中沒念完就輟學了。
家裏又重男輕女,所以在弟弟找了個女友,還把對方搞懷孕之後,爸媽就對我下了命令,一年之內,必須給他們賺到50萬,不然就把我嫁出去,用彩禮錢給弟弟買房。
所以,跳舞的愛好就變成了工作。
女團月收一萬多,我經常私下接活。
隻要給了錢,我就跳。
當有人提出想當我的男朋友,我的回答也簡單明了:“給我五十萬。”
一句話,嚇退所有人。
誰會沒事給一個做夜場女人五十萬呢?
他們固執的觀念裏,夜場女人沒有一個是幹淨的。
對於這種觀點,我並不反駁,可我確實是幹淨的。
因為我在等,等一個能“買”得起我青春的男人。
這個時候,安總出現了。
酒吧經理告訴我樓上vip包間來了個實力哥,點名要我上去跳舞。
說著,經理遞給我一遝現金:“實力哥給的,說你上不上去,這錢都是你的,就當是交個朋友。”
雖然很俗,但我就喜歡這一套。
情情愛愛對我來說,不如金錢來的實在。
我去更衣室,換了套自認為最好看的衣服。
敲響了vip包間的門。
實力哥穩坐c位,左右兩邊是麵容精致、身材姣好的陪酒妹。
這種級別的場所,顏值身段,決定了陪酒妹的價格。
實力哥一看就非常有實力。
“請問哥貴姓?”我走到鋼管麵前,露出職業性的笑容。
“叫我安總就好。”
他靠在沙發上,兩邊的妹妹一人抱著一個腿輕輕敲著。
“別跳鋼管舞了,看夠了!來個最近流行的科目三吧。”
我笑著答應。
一舞結束,安總露出滿意的表情,示意左右兩邊可以退下。
陪酒妹打了個招呼就離開包間。
安總起身朝我走過來,那一雙烏黑眸子,仿若鷹眼,能將我刮得一幹二淨。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嗎?”
過了半響,他的目光不再淩厲,而是直接坐在茶幾上,翹起二郎腿,順手打開了一瓶紅酒遞給我。
“我不喝酒。”
“怕我下藥啊?”他好整似暇地問。
我沒接話。
他又繼續道:“長話短說,我看上你了。說吧,多少錢可以讓你做我的小三。”
我攤開手掌,撐起五根手指。
“五百萬?”安總皺眉。
我搖頭:“五十萬。”
他愣了下,隨即嘴角微微掀起:“小了,格局小了。”
我以為他要拒絕。
但他接下來的話,讓我心動了。
“五十萬可以給你,另外每個月再給你10萬。”
“......”
有錢人尋愛的打開方式就是這麼簡單暴力。
我搬進了安總給我買的房子裏。
安總還請了保姆,照顧我飲食起居。
我過上了錦衣玉食的富人生活。
我把安總給我的那五十萬,打回了家裏,家裏人問我這麼短時間哪兒賺得這麼多錢,我笑說是把自己賣了。
我不敢奢求太多,隻希望能在他們臉上看到一絲絲愧疚。
可是我失望了。
不僅沒有愧疚,還問我是不是傍上大款了,甚至還想讓我出錢給弟弟買車。
我自然是拒絕了。
對於弟弟,我已經仁至義盡。
對於父母,我的感情也消耗殆盡。
......
初三畢業之後,我考上了重點高中,爸媽一句女孩讀書無用,終究是要嫁人,就斷了我所有的念想。
逼著我出去打工,給弟弟攢結婚錢。
我去舞蹈補習班搞後勤,說白了就是打掃衛生,什麼都幹的苦力活。並且一幹就是四年。
這些年,除了每個月留下一千塊生活費,多餘的錢都要轉給弟弟。
拮據的生活費不足以支撐我做任何娛樂活動。
我喜歡喝奶茶。
為了喝到小20一杯的奶茶,我專門去超市買旺仔牛奶、茉莉茶以及袋裝純牛奶,然後自己調製。
一個月買一次,按照比例調試,可以調出兩杯伯牙絕弦。
20塊錢的伯牙絕弦,我可以買兩次,調四杯出來。
一個星期喝一次。
20元可以喝四次。
這就完了嗎?
沒有。
房租一個月400,水電費加起來,就是500左右。
我隻有500塊的生活費。
最慘的時候,連續半年,吃青椒炒雞蛋,米飯是蹭舞蹈班的。
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五個脆皮青椒,不到三塊錢就可以搞定。
一板便宜打折的雞蛋,十五塊左右。
六板雞蛋,我能吃一個月......
工作結束之後,我又不想回到冰冷的出租屋,於是就占著教室,百無聊賴的學起了跳舞。
作為唯一的娛樂活動,加上我在這方麵有天賦。
漸漸被舞蹈班的老板娘發現,她發現我跳的不錯,模樣和身材都好,就帶我一起。
於是我學會了跳舞。
生活也漸漸好了起來。
父母發現我工資變高了,還在酒吧兼職女團。
於是就提出讓我一年之內湊夠50萬給弟弟,以後他們就不再管我。
反之要是一年內湊不齊50萬,耽誤了弟弟結婚,耽誤他們抱孫子,那就年底回去嫁人,用彩禮錢支援弟弟結婚。
所以,我以五十萬金額,外加每月10萬刷卡額度,把自己奉獻給了安總。
也和父母斷絕了所有來往。
安總是我人生中第一個男人。
第一次的時候,他非常意外,也很驚喜。
那晚,他對我特別溫柔。
父母還是有點用的,給了我姣好的模樣資本,讓我能成為了別人的金絲雀。
安總經常會帶我出席一些高檔場所,帶我參加重要的晚宴。
言談舉止之間,如果有什麼問題,安總也會耐心的教導我。
慢慢的,我在安總的影響下,學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識和禮儀。
因為背後的靠山是安總,我也從不太愛說話,漸漸蛻變成無論和誰說話,都毫不怯場,還能讓對方舒服。
其實說白了,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和安總在一起的六年時間,我從20歲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逐漸蛻變成成熟的氣質少婦。
這是有代價的。
我為安總墮過三次胎,吃過一年藥。隻因他不喜歡安全措施。
用他的話說,就是戴著沒感覺。
為了一勞永逸,我去了醫院做節育手術。
也好在及時,醫生說要是再吃一段時間藥,我就永遠失去當媽媽的資格。
......
浴霸的水逐漸變得滾燙,我卻沉浸在這滾燙裏,享受著片刻寧靜。
安總拉開浴室的推門,將智能溫度調到30度,從後麵抱住我。
“你想好了嗎?確定要離開?”
他的聲音裏,竟帶著一絲不舍。
想來也是,畢竟同床六年的女人,說走就走,多少還是有些舍不得。
“安野,人總是要向前看,不是嗎?”
我轉過身,與他坦胸相待。
“你那天帶來的小姑娘,確實漂亮。”
安野蹙眉沉默著,他抓著我手臂的手,也更加用力。
我有點害怕,因為我了解,這是他即將暴躁的前兆。
但最終,他還是克製住了。
“隻要你不後悔就行。”
“......”
我倚在7樓窗邊,俯視著安野坐進他那輛保時捷帕拉梅拉裏,車燈亮起,引擎轟鳴。
望著他的車子移動進車道,最後融入江岸邊泛延的水色裏,我才拿起手機,給他發了信息:
【安野,謝謝你。】
如果沒有他,我也不能這麼快就脫離原生家庭。
如果沒有他,我說不定這時候已經成為某個老男人的妻子。
如果沒有他,我就要給老男人生孩子,帶孩子,還要天天麵對柴米油鹽醬醋茶。一輩子庸庸碌碌,過不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一夜,我睡的很安心。
直到第二天中午,太陽曬屁股了,我才被保姆劉媽叫醒。
劉媽遞給我一張房產證,打開一看,上麵居然是我的名字。
她告訴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安總已經過戶到我的名下,是留是賣,我自己定。
雖然不是別墅,也不是學區房,但這套精裝修的臨江房,在房產冬季依舊能賣到小200萬的價格。
臨江房被我賣了。
六年時間,除去五十萬打給家裏,按照每月十萬額度來算,我一共刷了安總720萬,攢下了700萬,外加這套房子賣了188萬,我手裏一共有888萬。
看著餘額裏這麼吉利的數字,我一時間有些恍惚。
感覺非常的不真實。
和安總分開後,我獨自一人去了臨海城市。
用八十萬收了一棟靠海的老樓,又花200萬拆了重建。
半年時間,一棟三層、還附帶一個矮牆院落的洋樓建好了。
一樓我設計成了奶茶店,二樓是私人旅社,三樓則是我的私人住所。
老實說,生意並不是我想象中那麼好做。
奶茶店偶爾有人光穀,二樓旅社基本都是空巢,一個月也就兩三個人。
我每天閑的沒事,就是樓上樓下轉悠,搞衛生。
雖然虧本,可剩下的錢放在銀行吃利息,也足夠所有開支甚至還有盈餘。
我本以為,這種平靜的生活會伴隨我一生。
直到在一個陰雲密布的下午,一個滿身珠寶貴氣的女人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