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信是寫給魏玄業的,其實是給她父母的:
父親母親安,女兒自覺時日無多,並非怪病,皆為緣法。
當年忤逆父母,嫁給魏郎為妻,雖無甚委屈,仍常覺無趣。
女兒昔日掛念情誼,盼與他一世夫妻。
如今想來,最覺愧對父母,未能承歡膝下盡好孝道。
閨中常讀醫術,通曉醫藥變化之道,願懸壺濟世,救死扶弱。
如今困於庭院之中,日日磋磨歲月,光陰徒過.
何日不做魏家婦,再做徐家女.....
我淚眼朦朧,透過信,仿佛看到一個俏皮歡快的小姐變成在大宅院裏被榨幹最後生機的婦人。
其餘兩三頁紙,她總是撿些好事說著。
全是對父母兄嫂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小侄子的牽掛思念,紙短情長。
餘下都是藥方,父親的咳疾,母親陰雨時節頭疼,哥哥腰上的傷......
在生命最後,她做回了徐家最受寵愛的小女兒,忘卻了那個薄情寡義的負心郎,
我采買了一些特產換做這封信寄給了她永州的父母,並讓人傳個口信一切皆安。
她想清清白白與魏家斷幹淨關係,我要完成她的遺願後回永州替她看望父母。
夜裏,我隨意找了一處客棧歇著。
我找來了係統,問他徐雙燕已經徹底死去了嗎,現在她的魂魄在哪裏?
係統故弄玄虛說著什麼真亦假時假亦真,假假真真現在還不能說破。
我氣得要捏死它,但是無可奈何。
帶著顧憐月回府時已經入夜,老太太早幾日就回了莊子上休養。
入夜,我的門外卻來了位不速之客。
魏玄業紅著眼尾問我:
“雙燕,當日救我的人,是你嗎?”
我煩躁皺起眉頭,孩子死了知道奶了,大清亡了你去上朝了。
“我救那麼多人,你是哪個我怎麼曉得?”
“你知道的,我是小葉子。”他掏出來一枚玉佩。
“有點印象,你現在是來醫鬧嗎?”
“燕燕,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他撲通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