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他生得十分好看,卻渾身帶刺,充滿防備。
甚至對救命恩人的我都沒有一個好臉色。
可後來,他捧著一顆真心來到我麵前,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我笑而不語,他不知道的是,我隻是上頭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
而他渾身上下的傷,亦是我做的。
我從小被買入宮中,當作殺手培養長大。
灌輸在腦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聽從上麵的一切命令。
我不懂何為羞恥,何為良善。
亦不懂什麼愛恨嗔癡。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個特別的任務。
......
我在草堆裏撿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他叫沈確,長得一副好皮囊,卻又渾身帶刺,充滿防備。
甚至對救命恩人的我,都沒有一個好臉色。
明明一開始,是他抓住我的腳腕,讓我救他。
我覺得他有些討厭,難怪上頭有人要殺他。
木屋內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手上動作一頓,將熬好的藥端入屋中。
“醒了?”
“喝藥吧。”
沈確沒有動,他支撐起上半身靠在床頭,目光直勾勾盯著我。
我瞬間察覺到了他的意思,眉心悄悄皺了一下。
“真難伺候......”
我小聲吐槽,然後萬分嫌棄地喝了一口。
果然,苦得要命。
“沒下毒,我若是要取你性命,又怎會將你扛回來?”
我將碗遞給重新遞給他,“你不知道自己多重嗎?”
沈確這才接過藥,他盯著被我碰過的碗沿看了片刻,然後才一飲而盡。
我有些無奈,這麼多天了,每次入他口中的藥我都得嘗一口試試毒,他不累,我倒是先累了。
不過,我倒是有些佩服他,受這麼重的傷,喝這麼苦的藥,他居然眉頭都不皺一下。
然,我沒注意到的是......
他唇瓣觸碰碗沿時,耳尖那抹可疑的紅色。
今日倒是安分,從前要麼嫌燙,要麼說抬不起手要我來喂。
“家裏的米麵都要給你吃完了,我要去趟鎮上采買。”
其實這話隻是借口,我不過是要去鎮上放消息,告知上頭沈確的現狀。
“你在家待著,我很快回來。”
話音剛落的瞬間,我被他粗糲的手掌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同你一起去。”
許是受了傷的緣故,他嗓音嘶啞,並不好聽,甚至讓人覺得有幾分嚴肅凶狠。
我怔愣一下,旋即拍開他的手。
“大少爺,你怎麼去,憑你那條斷掉的腿嗎?”
沈確的腿斷了,走個路都得單腿蹦著,這也是我為什麼不擔心他會離開的原因。
他抿緊了唇角,沒頭沒尾說了句,“我不是大少爺。”
我眸光閃動一下,沒應聲。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什麼大少爺,他可是皇子啊......
當今聖上最寵愛的九皇子,寵愛到連太子殿下都嫉紅了眼。
對於他的請求,我自然是沒同意的。
臨走前沈確都還陰沉著臉,對於他不爽的情緒,我通通裝作沒看見。
不過是留他一個人看門就這般生氣,日後若是知道他這渾身傷皆拜我所賜,不知要氣惱成什麼樣。
我嘖嘖搖頭。
說來也奇怪,上頭讓我殺了他,卻又在最後吩咐我留對方一條命。
原來帝王家,也會這樣優柔寡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