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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免是第二天早上回來的,他臉色鐵青。
回來時,滿身酒味。
我什麼話都沒說,熬好醒酒湯端到了他麵前。
陸免雙眼無神,聽單位說他請了長假。
從我認識陸免以來,他從來沒有請過假。
即使是有一次,我急性腸胃炎進了醫院icu,他也是匆匆來看了一眼轉身就去執行任務了。
他說,「輕輕,多一分鐘,我就能多救一個人。」
我理解他,支持他。
可為什麼到了付清雪這裏就變了樣?
「她死了。」
在我意料之中,誰能從那麼大的火裏逃出來。
但說實話,付清雪是咎由自取。
這場火災本來是不會發生的。
付清雪找到我,拿著陸免送給她的禮物。
那是陸免從寺廟裏給她求來的平安福。
我為什麼知道?
因為他給了我一個一模一樣的。
隻不過我的是求事業,而她的是求平安。
她說,「你明明都已經知道陸免哥哥一直都還喜歡我,為什麼還死抓著不放?」
我當然知道,但是那又如何。
隻要他的心一天在我身上,我就一天能堅持下去。
但我沒想到付清雪已經瘋了。
她掏出打火機,扔進了紙堆裏。
在逐漸變大的火勢中,笑得如地獄爬出的惡魔。
「你猜我要是死了,陸免哥哥還會選擇你嗎?」
我目瞪口呆,她連命都不要了。
就為了賭陸免在她和我之間更愛誰?
我想要告訴陸免的,我不想看他這麼自責。
這不是他的錯,他已經做到了自己應該做的。
可就在我說完前因後果之後,陸免卻是瞪大了眼睛,他忽的站起身,「你說什麼?」
「付清雪咎由自取,這不是你的錯,你別…..」
他猛地掐住了我的喉嚨,「你說什麼?」
窒息感幾乎將我全身包裹,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她,但你怎麼能這麼汙蔑她!那天她明明是給你去送蛋糕的,你居然會把所有的責任推倒她身上。」
「輕輕,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幅善妒的樣子,叫我惡心。」
他猛地鬆了手,我無力的滑坐在地上,腦海裏還在回蕩著他說的話。
原來付清雪早就想好了退路,她騙陸免說是去給我送蛋糕的。
因為那天是我的生日。
惡心?
我惡心?
在他眼裏,付清雪就是純白無暇,而作為他的女朋友。
他卻說我惡心?
這一瞬間,我終於明白。
在我和她之間。
陸免看似選擇了我,卻更是深愛著她。
付清雪賭對了。
她用生命讓陸免知道了她在陸免心中的地位。
也讓我知道了我的地位。
我跌坐在地上,冷笑,「我惡心,陸免,我跟你在一起三年,我和她認識也才侃侃一個月,我為什麼要汙蔑她?在你眼裏,我會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嗎!」
「還是說你的眼裏,根本就已經沒有我!」
啪
「夠了!」
陸免憤怒的看著我,他雙目猩紅。
眼裏全是怨恨,沒有愛。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竟然為了付清雪打我。
我笑了,眼淚順著臉頰低落在地上。
我笑得前俯後仰。
「你笑什麼。」
「我笑我自己,如同跳梁小醜,笑你痛失所愛!」
陸免臉色一白,還要開口。
我站起身直接打斷他,「分手吧。」
陸免看著我,良久嗤笑一聲,「你能跟我分手?你沒了我能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