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後,聯係了一家殯儀館。
陸翊川的電話打不通,給公司那邊打電話他人也不在,說是出差去了。
這種拙劣的謊言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我父母死後把公司交給了我,那個時候我一心撲在陸翊川身上,決定做一個家庭主婦,把公司交給了陸翊川打理
他現在是陸總,連談合同都不用本人去,怎麼還會有出差這一說呢。
我自嘲的笑了一聲,早該看清這個人的。
他似乎覺得我從來不會懷疑他,不過確實在這件事情之前,我一直很信任他。
可我沒想到他會和婆婆說是我懷孕需要她輸血。
那他…到底是為了誰呢?
一個能讓他不惜讓自己重度貧血的親媽獻血的人。
在我腦海裏逐漸出現了一個答案。
大雪紛飛的寒冬,我一個人懷著孕獨自操辦婆婆的葬禮。
雪花的飄落聲在寂靜的寒冬裏顯得尤為清晰。
葬禮上,我沒有哭泣,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悲傷,因為在那一刻,我的內心已經被無盡的冷漠和失望所填滿。
在場的賓客無一不在指指點點。
“真造孽呀,親媽的葬禮,兒子沒到現場,反而是兒媳婦兒在操辦。”
“我看呀,是那個姓陸的有錢了就不認自己親媽了,他也不想想小的時候他家條件多艱苦,他媽是怎麼把他一點點養到那麼大的”
“真是連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攤上這麼個兒子也是倒黴!”
“他媳婦兒還懷著孕呢,張了那麼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我聽說呀,是外麵有人了!”
外人的閑言碎語不斷闖進我的耳朵裏,可是此刻我的腦海裏隻有婆婆蒼白的臉。
我看著婆婆的遺像,那是她年輕時的一張照片,笑容溫暖,眼神慈祥。
我無法想象,那樣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最後竟然會因為自己兒子的欺騙而離開這個世界。
婆婆一直把我當親女兒看待,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先緊著我來。
在我眼裏,她甚至和我媽沒有兩樣。
外麵的雪下的越來越大了。
葬禮過後,我獨自站在白雪皚皚的墓地旁,手中緊握著那個裝著婆婆骨灰的盒子,空氣裏彌漫著無盡的淒涼與孤獨。
寒風凜冽,吹得我的臉頰猶如刀割。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但淚水還是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隔著厚厚的大衣,我摸了一下腹中的孩子。
說句實話,心裏不糾結是假的,無論如何,他都是一條生命。
直到我處理完婆婆的所有後事,身心俱疲的回到家。
打開朋友圈第一條看到的就是宋雅寧。
她穿著婚紗,很漂亮,笑得很甜蜜。
旁邊站著陸翊川一身西裝,右手牽著宋雅寧。
他們站在一片草坪上,後麵是大片的雪山。
配文“在心裏我已經嫁過你一回。”
看定位是在南詔。
抬頭看著婆婆的黑白遺照,又低頭看著他們色彩豔麗的婚紗照。
我自嘲的笑了一聲評論了一句“祝你們百年好合!”
我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手機從手中滑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試圖站起來,但身體的疲憊讓我幾乎無法動彈。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