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待了一位來試婚紗的太太。
閑聊時,我注意到她手上的鑽戒和我的一樣。
她說自己老公叫程睿,是個畫家,天天就知道擺弄顏料。
而我老公也叫程睿,同時也是個畫家。
後來,我提出離婚,才發現他的結婚證上是另一個女人。
......
“我先生都不來陪我,隻能我一個人選,我都不知道選哪個了,你能幫我看看嗎?”
眼前的女人進來就一直在抱怨自己的老公,但我卻能聽出來她語調中的甜蜜。
但當我看到她手上和我同款的鑽戒,我僵在原地,感覺一陣寒意。
這不是程睿專程去國外定做的嗎?難道是同款?
鑽戒反射的亮光刺痛著我的雙眼,閃得我心裏直打鼓。
女人的第六感讓我覺得不那麼簡單,裝作不經意開口:“黃小姐,您先生是做什麼的呀?”
“他是個畫家,每天就知道泡在畫室了。”
畫家?
我老公也是個畫家!
同樣的職業和同樣的鑽戒,我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
我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那個,你有你先生的照片嗎?新娘的婚紗要與新郎相配才更和諧哦。”
話音剛落,眼前的女人就興致勃勃地拿起手機翻找起來。
“哎呀其實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隻是想再拍照紀念而已......”
“我給你看看哦,這就是我們當時的婚紗照。”
我用眼神飛快地掃著,抓著手機的手開始發抖,渾身汗毛直豎。
這就是程睿!和我結婚五年的老公!
“這是我們當時在雲南香格裏拉拍的照片,我們孩子都一歲了。”
“這次我們想去新疆拍,我老公覺得那很適合他寫真,剛好我們一家人可以一起去......”
她笑得溫婉可人,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的期望,就像個涉世未深的少女。
而照片上的小男孩,就像和程睿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一樣。
我控製不住地癱倒在地上,眼淚順著臉頰滑下。
“誒!你,你沒事吧,來人啊!她摔倒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伸手死死抓住黃清清的胳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原來程睿在我們談戀愛時,就已經背叛我了。
我們結婚五年,他卻和別人有一個一歲的孩子。
我感覺我自己是全天下最可笑的人。
“來人啊,快來人啊!快叫救護車!她流血了......”
我的身下流出腥紅滑膩的液體,肚子傳來的劇痛讓我幾乎窒息。
這是我暈倒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你終於醒了,你都快把我嚇死了。”
“你也真是太敬業了,懷孕了還穿高跟鞋上班。”
懷孕?我懷了程睿的孩子嗎?
怪不得我這幾天老覺得渾身乏力,直犯惡心。
“醫生說你剛懷一個月還沒穩定,要好好養著,你......”
黃清清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電話鈴聲打斷,隻見她屏幕上露出和程睿的合照。
“我派了王叔去婚紗店接你,我們晚上去城西那家日料店吃飯。”
她不小心按了免提,手機那傳來了我這輩子都記住的聲音。
“我不在婚紗店呢,我在第一人民醫院呢。”
“怎麼了清清?你沒事吧?怎麼在醫院?我立馬就到。”
隔著手機我都能聽到對麵的關心,甚至我都能想象出程睿急切的表情。
“老公我沒事,我是送人來的。”
話音剛落,我聽見程睿在電話那頭鬆了一口氣。
“那我先走啦,你要注意身體哈。”
黃清清和我道別後就離開了。
我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來,幾近崩潰,心中好像缺了一塊,痛得讓人窒息。
那確實是程睿的聲音,我不會認錯的。
但是我仍不願相信,沒親眼看到那一刻,我是不會死心的。
我跟著黃清清下了地下車庫,沒過一會,她身邊走來了一個男人。
我看清了,是程睿......
他熟練地摟他入懷,而黃清清卻撒起嬌來:“你今天都沒陪我,罰你給我買禮物!”
她說話時柔軟又透出點蠻橫,與平日的我截然不同。
看到這一幕的我隻覺得被哽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任由身體靠著牆壁慢慢下滑。
我控製不住地趴在地上嘔吐起來,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