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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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已經回到了師門，我躺在床上四肢無力虛弱的不行，床邊似乎是守了我一整晚的陸羽，他此時已入睡好像是累極了。

我可不想讓他好好休息於是我便咳嗽了幾聲，嘴裏說著:“水，水......”

陸羽被我吵醒，睡眼惺忪看到我醒了眼睛一亮，聽到我的話又去給我倒了杯水。

他扶我起來喝完水，我們便彼此看著對方相顧無言。

我在等，等他先開口，畢竟先開口的人是輸家。

沉默許久，陸羽總算是說道:“你......為什麼要給我擋那一下？”

他目露不解，眼裏卻有些期待。

我當然知道他在期待什麼了，陸羽從小無父無母過了很長一段顛沛流離的日子。

後來玄真帶著許臨玨和我阿姐下山曆練，偶然便遇到了被人欺淩的小少年陸羽。

阿姐心善不忍心看他被欺負，於是便勸玄真收下這個弟子，也好讓這少年有個安身之處。

於是陸羽便被帶回師門了，這樣情況下長大的孩子很需要別人的關懷，往往別人對他稍微好一點，他便會掏心掏肺的。

起初陸羽確實對救了他的阿姐心懷感激，總是跟在她身後大師姐、大師姐的叫著，好像是她的親弟弟一樣。

可畸形的環境下生長的人本就莫名其妙，陸羽逐漸喜歡上了阿姐並與她表白，阿姐當時心裏已經有了許臨玨，自然果斷的拒絕了他。

後來陸羽頹唐了好一段時間，並漸漸疏遠了阿姐，卻慢慢的和雲落落這個他曾經看不慣的小師姐漸漸親近起來了。

據阿姐寫的書信來看，大概就是陸羽被阿姐拒絕後受到了雲落落的安慰，一來二去的二人便熟識起來了。

聽說有一次下山采藥，雲落落也給陸羽擋了一劍，從此這份感情便更加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若隻是如此的話，我當然會尊重祝福這少年和少女，盼望他們能永結同心。

但偏偏他要助紂為虐，明知道雲落落是故意設計陷害我阿姐的，卻一句公道話都不說。

陸羽似乎是忘記了到底是因為誰才能被玄真收入門下，他隻記得雲落落為他擋劍受傷，卻全然忘了阿姐曾對他悉心照顧，把他當親弟弟的日子。

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他記起來的。

不是喜歡為你擋劍受傷的女孩嗎？雲落落可以，我又為什麼不行呢？

我看著陸羽臉上期待的表情，如他所料那般說道:“因為......我喜歡你，二師兄我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你能不能別喜歡小師姐了，也看看我好不好？”

我的臉上帶著難過又羞澀的神情，就好像當初為他擋了一劍的雲落落醒來後的樣子，這話也是一模一樣的。

不出所料，陸羽就是喜歡這樣的姑娘，他心疼的把我攬入懷中，在我耳邊說道:“好......”

我眼帶嘲諷笑著看向門外的雲落落，然後也輕輕的把頭靠在陸羽的肩上，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

看，這就是男人。

這就是你處心積慮搶來的男人，你以為他是喜歡你嗎？他隻是喜歡每一個為他奉獻自身的女子罷了，無論這個人是誰他都會喜歡。

你以為自己贏了我阿姐嗎？你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輸家而已。

雲落落幾乎是落荒而逃了，我笑著看著她倉促的背影，暗道:好戲才剛剛開始，可千萬......別停下來。

......

養傷期間陸羽與我朝夕相處，他對我百般溫柔，我也對他百般體貼，往往會看著對方相視一笑。

是再純情不過的戀人了，但看陸羽望著我帶笑的眼睛，我時常會想從前陸羽便是這麼看我阿姐的嗎？

他也像喜歡我這樣喜歡過我阿姐嗎？既然喜歡，為什麼不一直喜歡下去。

哪怕不喜歡了，又為何要傷害她？

一切已經沒有答案了，我也不需要答案了。

我隻知道，我會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