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4

我回到臥室，在床頭櫃上找到了媽媽的手機。

「媽媽，我現在就給爸爸打電話，讓爸爸回來帶你去看病。」

我拿起媽媽的手機，給爸爸打了電話。

「宋婉瑜，你不是能裝聾作啞玩冷暴力嘛？有本事一輩子別聯係我呀！」

電話那麵傳來了爸爸的聲音：

「爸爸，我是囡囡，媽媽生病了，你能回來帶她去醫院看病嘛？」

「嗬嗬，宋婉瑜，你真是長本事了，現在學會讓姑娘幫你騙人了。」

爸爸在電話裏冷笑了一聲：

「囡囡，你要學好。不要跟你媽媽學騙人。你跟你媽媽講，想讓我回去，除非她跟我道歉！」

「可是爸爸，囡囡......」

爸爸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我：

「姑娘，就這樣，你把我的話轉告給你媽媽就行。」

說完爸爸就掛斷了電話。

爸爸，我其實想跟你說，囡囡沒有騙人，媽媽也沒有教過囡囡騙人，媽媽是真的病的在床上不能動了啊。

5

月亮爺爺很快跑了出來，我肚子又餓了。

早上被油燙到後，我不敢再做飯了。

冰箱裏的麵包牛奶也吃完了，我看著床頭櫃上給媽媽放著的麵包咽了咽口水。

麵包上長了一些綠色的毛毛，我記得媽媽說有這些東西的食物就是壞掉的東西。

但是我現在餓了，這些毛毛隻是長在外麵，我把它弄掉後，麵包還是能吃的吧？

「媽媽，囡囡餓了，這些東西你不吃嘛？不吃的話囡囡能把它吃掉嘛？」

媽媽還是沒反應，但我知道，媽媽從來不會拒絕我。

我把麵包拿了起來，用紙巾把麵包上的綠毛毛擦掉，幾口把麵包吞掉口我又窩進了媽媽的懷裏。

媽媽幾天沒有洗漱了，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臭氣，不是很好聞。

「媽媽，等你好起來，囡囡帶你一起洗澡，給你擦背好不好。」

我快睡著迷迷糊糊地跟媽媽說。

6

「囡囡，囡囡，你在不在？你說話啊。」

我聽見王嬸嬸猛烈地敲門聲，但是我現在肚子好疼，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大概跟媽媽一樣生病了。

「你們讓開，我是物業，讓開鎖的開門。」

接著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我聽到門被打開了。

「囡囡，囡囡你怎麼樣了？」

「嘔，怎麼這麼臭。」

我用力把眼睛睜開，看到王嬸嬸來到了我和媽媽的床邊：

「嬸嬸，我好像跟媽媽一樣生病了。」

王嬸嬸一把將我抱了起來。

「啊，天呐，死人了！」

「這是死了多長時間啊，都開始浮腫啦！」

「要不是樓道裏都是臭味，大家還不知道呢。」

王嬸嬸抱著我開始抹眼淚：

「我昨天就應該找人把門打開的，我就該知道囡囡說媽媽好幾天不動了這件事情有問題的。」

不一會救護車就來了，王嬸抱著我就要上車。

我有些著急，用手拽了拽王嬸的衣袖：

「嬸嬸，讓媽媽先上，媽媽病的都不說話了。」

王嬸沒有說話，其他人在身後嘀咕著：

「傻姑娘呦，你媽媽都死啦，哪裏還用上救護車呀，直接叫靈車拉走就得了。」

我抿了抿嘴，看著王嬸：

「嬸嬸，什麼叫作死了？媽媽不跟咱們一起去醫院看病嘛？」

我感覺到王嬸的眼淚滴落到我的臉上，讓我臉濕乎乎的：

「囡囡，媽媽要去另一個地方。你跟嬸嬸先去看病，等你病好了，就又能見到媽媽了。」

我很開心：

「那囡囡一定要快點好了，這樣就能快點看到媽媽了。媽媽都好幾天沒理囡囡了。」

「囡囡一定乖乖的，這樣媽媽也會很開心的。」

王嬸沒有說話，隻是把我摟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