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扇門的。
隻知道,在我離開那一瞬間,聽到沈瀾又軟軟叫著“心月阿姨”時,心如刀割莫不過如此了。
那是第一次,起了想要永遠離開的念頭。
沈瀾生日會的發言被有心之人傳了出去,引起不小的議論
沒過多久,沈裴司便帶著沈瀾回了家,說要讓我們母子解除誤會。
也不知怎的,兒子又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了我一點也不開心。
曾經的滿腔熱血,早已被自己最愛的人一點點掐滅。
可我又總會心存僥幸,聽著沈瀾叫我媽媽時,我想他才六歲,應該還來得及。
我還是可以用愛重新糾正他扭曲的世界觀,他一定會知道我這個做媽媽的苦心的。
可最後的事實卻狠狠給我扇了一巴掌。
將我傷得遍體鱗傷,卻又幡然醒悟。
我決定回家的那一刻,係統便啟動了程序,在我留了一份離婚協議書後,將我帶回了現實世界。
沒了痛心的人,沒了作精人設的束縛,我終於可以重新做回自己。
後來的日子裏,我繼續進行著學術研究,日子平淡但也充實。
隻不過,我對結婚生子有了陰影,原以為我不會在乎任何人了。
直到一個叫祁鈺的男人出現。他是我項目的上司,後來不知怎地,他開始無微不至地關懷我,給了我從未有過被愛的體驗,就這麼一點一點融化我心裏的寒冰。
他求婚時,我告訴他,“我曾經結過婚,還生了別人的孩子...”
話音很快被打斷,祁鈺英俊的臉上第一次泛起了委屈:“你是不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我告訴你,不可能的,我祁鈺就跟定你了,別妄想著甩掉我。”
我和祁鈺結了婚,卻一直不敢生孩子,祁鈺總是很敏銳地察覺到我那些不能言說的情緒,全權尊重我所有的選擇。
但千防萬防,我還是有了身孕。
再次麵臨同樣的選擇,我痛苦萬分。
一是不想就這麼毀掉一個和自己愛人一起創造的生命,二是怕曾經的噩夢重演。
祁鈺不想讓我難過,由他決定打掉孩子,可當我被推進手術室,我叫了停,想賭一把。
或許是從前攻略世界過得太不順利,老天給我的補償。
我們的孩子祁連在我和祁鈺共同培養下,三歲的年紀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聽話懂事。
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過得幸福美滿。
係統世界的陰影也慢慢消失——
直到現在,我正悠閑地等著祁鈺做飯投喂時。
係統警報忽然響起:
“宿主您好,檢測到你曾執行任務的世界,任務對象因你精神崩潰,世界即將坍塌,需要立即回去進行安撫!”
“空間轉移程序還有10s,請做好準備。”
“這麼快的嗎!”我目瞪口呆,還來不及朝正在玩編程序的祁連與在廚房做飯的祁鈺說一聲話,就硬生生消失了。
意識的最後,我看見祁鈺毫無血色地從廚房衝出來,也第一次看到祁連失聲大哭:“爸爸,我們一定要找回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