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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和120陸續到來。

我寸步不離抱著楠楠。

警察勘察現場後，麵露嚴肅。

說嫌疑人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他沒留下任何指紋和鞋印。

就連最能藏納嫌疑人DNA的地方，也就是楠楠的指甲。

都被拔光了。

聽到這裏時，我差點暈厥。

楠楠該多疼啊。

天知道，我現在有多想親自手刃了這個歹徒。

理智告訴我，現在能為楠楠討回公道的隻有我了。

我得堅持住。

我回過神，整理好思緒。

問警官：“周邊監控呢？我準時在同一個地方接她放學的，這個畜生肯定是在學校......”

然而，警官遺憾地搖了搖頭，打斷我。

“你女兒今天並沒有去上學。江女士，你不知道嗎？”

我愕然睜大了眼睛。

楠楠今天沒上學......她為什麼......

今早楠楠明明和我打了招呼，我目送她走進了學校。

她很聽話，從來沒逃過課。

而且就算如此，老師也會給我打電話的。

混亂的思緒亂成一團。

我剛陷入無限的自責中。

又猛然想起！

是徐霄。

因為楠楠遇害時，穿的那條連衣裙是徐霄送給她的。

......

我喃喃自語的樣子嚇到了警官。

他試圖安撫我，而我拿出手機，再次給徐霄打電話。

一個不接，那就打兩個。

打到第七個時，他終於接了。

我加快語速，急著要確認：“徐霄！今天你去學校見楠楠了？”

徐霄依然是那不耐煩的語氣。

“江瑜，你有完沒完了？”

我再也維持不住一個大學教授的素養，破口大罵：“徐霄你他媽的混蛋！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去學校見楠楠！”

顯然，徐霄被我鎮住了。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瘋子”，才說：“去了。在上課之前我看了她一眼，然後給了她一個禮物。”

沒猜錯的話，這件禮物就是楠楠穿在身上的裙子。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徐霄的語調已經有些懷疑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又問：“然後你把她接走了，對不對？”

這次徐霄沒再猶豫。

“沒有啊——江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比起往日，他這句關心喪失了很多沉靜。

他終於慌了。

可已經晚了。

我使出了今天最後的力氣，同時又經曆了一次鑽心之痛：“楠楠她死了。”

良久，徐霄的呼吸愈發沉重。

伴隨著什麼東西碰撞的聲音，徐霄隱忍著情緒道：“楠楠在哪？”

......

監控錄像很清晰。

在我目送楠楠進學校之後，沒幾分鐘，楠楠便小跑著從裏麵出來。

接著，徐霄拿著一隻禮品袋從車上下來，走向楠楠。

他屈伸，楠楠躍進他懷裏。

楠楠拿到禮物似乎很興奮，搖晃著徐霄的手撒嬌。

而後，就像徐霄說的那樣。

他帶楠楠上車，換上了那條粉色碎花的公主裙。

此時距離三年級上課還有二十分鐘。

監控畫麵停留在，楠楠穿著裙子和徐霄揮手，走向學校。

徐霄接了個電話，上車，疾馳而去。

然而——隻要徐霄回頭看一眼。

就會知道，楠楠並沒有重返學校。

而是在路邊張望了幾秒，走向監控盲區的樹蔭下。

再沒出現。

也就是說。

楠楠遇害的時間，有可能並不是晚上。

“明明有機會的......”

若徐霄沒有讓楠楠出來那這條該死的裙子。

若徐霄能回頭哪怕多看一眼，不急著去接那該死的電話。

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徐霄風塵仆仆趕來時，我正在喃喃自語。

警官和他對視一眼。

“你就是被害者的父親吧？”

我抬起眼睛。

剛好捕捉到，徐霄趔趄著扶住桌子的樣子。

隨後，他雙眼看向我，一片猩紅。

“江瑜......楠楠在哪？”

我站起身，走向他。

毫不留情地，在他臉上留下兩個巴掌印。

“徐霄，該死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