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徵麵無表情的飲了一口酒,用輕描淡寫的語氣:
「王妃的身段的確迷人!不如把衣服脫了,讓將軍們好好欣賞欣賞。」
我震驚的看向賀蘭徵,他端著酒杯慢慢的品著,模樣不似在開玩笑。
席中的將軍也麵麵相覷。
草原上的人是開放,但也沒有大庭廣眾之下果體的喜好。
見我不動,賀蘭徵放下酒杯用命令的語氣「脫!」
席內鴉雀無聲。
我眼中噙著淚,強忍著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
假裝慢條斯理的脫下身上的衣物。
當我還剩最後的一件衣物時,我用央求的眼神看向賀蘭徵。
賀蘭徵不為所動,嘴中噙著笑無視著我對他的央求。
我心灰意冷。
拔下頭上僅有的簪子,毫不猶豫的紮進自己的胸膛。
鮮紅的血液順著簪子流下,染紅了潔白無瑕的裏衣。
口中流著血自嘲的看向賀蘭徵「你可滿意了?」
隨後便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我看著向我走來的賀蘭徵,像是在評價某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般:「看來這骨頭並不軟嘛~」
隨後我便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3
再醒來時,我躺在了自己的營帳中。
耳邊傳來阿哲焦急的聲音「王妃,你終於醒了。」
我剛想要開口說話,嗓子如同撕裂一般。
阿哲看出來我的不適,連忙倒了杯水喂我「王妃,王上將您抱回時,滿身的血,可是嚇壞了阿哲。您燒了兩天,阿哲還以為您活不了了。」
我原以為賀蘭徵會直接將我丟去草原喂狼。
沒想讓我又撿回一條命。
「對了,王上說,你醒了便去他帳中。」
我無力的點點頭,歇息了片刻便去尋賀蘭徵。
剛到,正準備進去時,守著營帳的侍衛便拔刀不許我進入「王妃,大王不在,你不能隨便進入大王營帳。」
我無奈的站在門口等賀蘭徵回來。
站久了,身子有些無力,我便蹲在門口。
天漸漸的黑了,夜晚的草原有些寒冷,早知道出來時多穿件衣服。
終於,賀蘭徵回來了。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進去吧!」
我低下頭,委屈從四麵八方襲來,抱著膝蓋,小聲地哭了起來。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見我繼續蹲著不動,他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怎麼了?」
見我還繼續的低著頭,便粗魯的伸手捏著我的下顎,抬起我的臉。
看著我通紅的眼睛,他愣了愣。
宴會上如此羞辱我,我都不曾哭泣,這會兒倒哭了。
我別開臉,尷尬的開口「腳蹲麻了,起不來。」
賀蘭徵嗤笑出了聲一把扯著我的胳膊,將我拉了起來。
毫不顧及我剛受的傷,疼的我抽出一口冷氣。
我本就穿的單薄,剛結痂不久的傷口又裂開了,血都冒了出來。
賀蘭徵看著我的衣服又冒出了血,不滿的“嘖”了一聲,便不顧我,進了自己的營帳。
我站了一會兒,緩解了一下針紮般的腿,一瘸一拐的也走了進去。
賀蘭徵開口問道「傷口換藥了嗎?」
我醒來時是中午,想來是昨晚換的藥便搖搖頭「沒有。」
「衣服脫了。」
我疑惑的解開衣帶。
當還剩最後一件裏衣時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脫了。
我就這樣赤著身體站在他麵前。
賀蘭徵沉聲的開口道:
「坐床上去。」
便看見賀蘭徵從桌上拿起一瓶藥和幹淨的白布向我走來。
略顯溫柔的解開我身上的繃帶。
「我還以為你又要刺自己一下呢?」
見我不回話,他繼續開口道「怎麼?這會兒願意脫了。」
我低下頭「你是我丈夫。嘶~疼~」
賀蘭徵扯下和傷口粘在一起的紗布輕笑了一聲。
「你知道就好!」
換好藥後,我和他無話可說 ,顯的有些尷尬。
我便起身想要回去。
賀蘭徵開口「今晚留這兒,無需回去。」
這是我和賀蘭徵為數不多,什麼都不做時的同床共枕。
我有些不自在,不停的翻身。
終於,賀蘭徵不悅的聲音響起「別動,我可不太會忍。」
我有些心驚,我受著傷,以賀蘭徵的脾性,有的我罪受。
我迷迷糊糊的正要閉上眼時,賀蘭徵解開了我的衣衫,大手撫摸著我滑嫩的肌膚。
我下意識地推了推他。
便聽見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輕些。」
一夜混戰,果不其然,我的傷口又裂開了,身上剛消沒多久的痕跡又重新出現在了我的身上。
隻是這次比上次好了很多。
次日清晨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賀蘭徵還在熟睡中。
其實賀蘭徵生的很是俊美,和北戎人一樣 臉部輪廓清晰,但卻劍眉星目,應當像極了他那燕人母親。
4
我在帳中養了兩月的傷。
這兩月,賀蘭徵對我的關心似乎多了起來。
派人送來了珍貴的祛疤膏藥,也會偶爾送來一些剛獵得的皮毛。
會帶我騎烈馬,馳騁在草原,草原的風並不溫柔,吹的我臉有些疼。
他仿佛對我放下了些許成見,在慢慢的接納我這個妻子。
這段時間是我與賀蘭徵關係最為和諧的日子。
草原的格桑節到了,這些日子他們會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為新生的牛羊賜福,祈禱新的一年風調雨順。
阿哲很是興奮。
草原的大大小小部落都會派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來參加祭祀。
阿哲高興的跑入營帳同我分享今日的盛況,眉眼中有擋不住的喜悅。
「王妃,我們出去走走吧!外麵真的很熱鬧。」
我低著頭,不回答。
曾經的我,很喜歡熱鬧,喜歡充滿煙火氣的上京,也喜歡後宮嬪妃們的嘰嘰喳喳。
自從來了北戎,我便覺得生活仿佛失去了很多樂趣。
大概是因為我不屬於這裏。
這裏的一切,於我而言仿佛都無關緊要。
「走嘛~王妃我們出去走走。」
阿哲拉著我的胳膊搖了搖,衝我撒嬌一般。
阿哲待我很好,她說我很像她的姐姐,她的姐姐也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子。
她不知道的是,曾經的長樂公主,一點都不溫柔 ,甚至有些跋扈。
但我不想掃了阿哲的興。
無奈的笑笑,答應了阿哲的邀請「那好!我們出去走走。」
阿哲拉著我穿梭在草原 ,草原上的人載歌載舞,所有人都是自由的,除了我。
突然一匹駿馬攔住了我和阿哲的去路,馬背上坐著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孩兒。
「你就是徵哥哥燕國來的妻子?」
女孩兒坐在馬背上趾高氣揚的詢問著我。
還未等我回答阿哲便率先向前「參見都敏郡主。」
這應當是某個部落王侯的女兒吧。
女孩兒見我不回答便翻身下馬慢悠悠的走向我,有些不禮貌的上下掃視我。
阿哲連忙開口回答「這正是王妃。」
但話剛說完,那女孩兒便甩了一馬鞭在阿哲身上「我問她,你一個奴插什麼嘴。」
說完還準備再來上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