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和親被接回母國後，我瘋了

七年了。

整整七年，我這樣驕傲的長公主淪為芻狗七年。

若非皇弟懦弱，驃騎將軍為愛癲狂當逃兵，顧行為葉眉悔婚，我根本用不著去敵國為質。

敵國皇帝亦癡愛葉眉，恨我入骨。

不僅讓我當著眾大臣的麵脫衣跳舞，還逼我睡羊圈行牽羊禮，淪為軍妓。

我記不清身旁換過多少男人，記不清在冰湖中流過多少孩子。

起初是很痛的。

但痛的多了，漸漸也麻木了。

日日來羊圈的男人幾乎不重樣，說的話卻一樣。

「要不是你這個賤人！葉眉小姐早來我朝嫁給我們的王了！」

「都是你從中作梗！日日想搶占他人摯愛！果真是放蕩不堪！」

「這輩子能玩一玩楚國長公主，也算值了！哈哈哈哈！」

「據說長公主極易有孕！不知能否給我們都生個孩子。」

我很害怕，想逃甚至想死。

好幾次想著咬開手腕，說不定就能解脫了。

可是不能。

皇弟說我是一國公主，理應擔當責任。

顧行說我若死了，楚國也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叫我千萬穩住齊國皇帝。

打了敗仗的將軍告誡，叫我千萬要給齊國皇帝誕下子嗣，這樣日子才能好過一些。

葉眉說她害怕齊國皇帝，從未愛過他，求我原諒當逃兵的將軍，原諒“被迫”讓我為質的皇弟和顧行。

可明明。

那場仗我們不會輸。

隻要將軍不為葉眉當逃兵，楚國怎會戰敗？

我咬著牙抗過一天又一天。

卻始終等不來楚國接我回去的消息。

倒是齊國動蕩不安，七年五次易主，連帶著我這個戰利品也一並被轉送。

到最後我不抱希望了。

皇弟卻又要派人將我接回去。

我以為等到了希望，沒想到來接我的婢女塞給我一張字條。

【雲綺，你如今殘花敗柳，回國就是給楚國蒙羞，你身為長公主應當知曉如何做的，對嗎？】

我不知曉。

也不想知曉。

我想回家，哪怕受人唾罵。

如果父皇還在，他定不會讓我去和親為質。

父皇早早為我尋了夫婿，斷了我和親的路。

可惜…

因此我差點被婢女半夜溺死在浴桶中，差點被小廝從半路扔下懸崖而死。

他們說我是恥辱。

說我不知廉恥，人盡可夫。

「誒你們聽說了吧！城中百姓誰不叫這位長公主妓子啊？」

「聽說了啊！連市井小兒都知曉她嫁五夫！淪為齊國上下玩物！」

「聽說楚國最大的商人還在齊國宴會上看過長公主脫衣跳舞！」

「當真？…」

終於，我坐在馬車裏崩潰痛哭。

一次次抱著自己，一次次回憶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逃兵是我讓將軍當的嗎？為質是我願意的嗎？

明明還有一眾享俸祿的皇子，皇女！

明明我已有未婚夫婿顧行，即日便要成婚！

明明是我幫了楚國，是我讓楚國百姓免於戰亂。

為何人人都要唾罵我？

明明不是我的錯。

為何人人都要視我為恥辱？

我也不想侍五夫，不想為質，不想承擔這一切！

為何什麼錯都要歸咎於我？

我恨！恨所有人！

於是在婢女小廝再次談論的時候，拿著齊國帶著的匕首，狠狠捅死了一個小廝。

以儆效尤。

我要讓他們知道，隻要我不死，就依舊是先帝親封的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