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遠母子,如此對我,那必然這個孩子是不能留了。
我靠在衛生間冰涼的牆壁上,摸了摸小腹。
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因為我的識人不清,現在就要他夭折在肚子裏。
光是想想,心臟像被活生生撕下一半似的生疼。
第二天,我去了醫院打算檢查一下身體。
沈遠濫交,保不齊,給我傳染了什麼病。
電梯太多人,我隻好爬樓梯上去。
突然,拐角處傳來嗚咽的哭聲,我頓住腳步。
夾雜在哭聲裏的是一聲聲娘裏娘氣的質問。
「那些話都是騙我的是吧??」
「昨天晚上你跟那個女人的講話我都聽到了,嗚嗚嗚。她打電話給我什麼意思?就是想宣誓主權!」
這時旁邊的人出聲了。
「騙騙那個瞎子而已,我還是最愛你的寶寶。」
同床共枕兩年,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隻是現在聽起來有些惡心。
真晦氣,做個檢查也能碰到他們,我轉身打算離開。
「你把她打成瞎子,我不也瞞著她偷偷把你放了嗎?」
「也是!她算個什麼東西!」男人剁了跺腳,驕氣地哼唧了兩聲。
我要離開的腳步猛地頓住。
眼睛!
我的眼睛竟然也是他們搞的鬼!
我使勁攥著鐵欄杆,渾身不住地顫抖。
兩年了,當年那錐心噬骨的痛,現在想起來都還讓我心悸。
手裏的掛號單已經被我捏得不成樣子。
既然我的眼睛也是你們弄瞎的,那可就要付出翻倍的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