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升看著我滿眼心疼,「我叫齊晗,比你大一歲,你應該叫我姐姐。」
「我和爹爹都很擔心你。」
我握著那半枚玉佩,好像一塊浮萍突然找到了陸地,我不是孤身一人,我還有親人。
我抱著齊晗嚎啕大哭,她的眼眶也紅了。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陸啟的親妹妹哪兒去了?」
齊晗緩緩道來,「陸雲升命不好,小時候走丟了,還碰到一家無賴,被活活打死了。剛好我就冒充了他妹妹混進來了。」
陸雲升竟然過的如此悲慘,我又問,「你說你是他妹妹他就信了嗎?」
齊晗露出胳膊上的疤痕,我驚呼出聲,那是一片烙鐵大的燙傷,在一片白皙的肌膚上麵顯得非常突兀,也非常駭人。
「她妹妹身上有這道疤,我在我身上也燙了一個,找人做成陳年老疤的樣子。」
「我還在滴血驗親的水裏做了手腳,他們不會懷疑。」
我心疼的撫摸那道傷疤,「很疼吧?晗姐姐,你還沒有嫁人,為了我把自己燙成這樣,還要......還要服侍晏謹,太不值了。」
齊晗握住我的手,俏皮的眨眨眼,「為了你當然值得,不過侍寢這方麵我有辦法,我才不可能委身於那麼卑劣的人。」
說罷又問我,「若是你在這世上真沒親人了,你會怎麼辦?」
我的目光飄向遠方,淡淡道,「大概就是,找機會殺了晏謹,如果能跑的出這皇宮,我就好好活著,跑不出去,我就跟父皇死在一起。」
「總歸不可能跟仇人同榻安眠。」
那天所有人都看著陸雲升笑嗬嗬地從我宮裏走了出去。
不知道她跟外麵人怎麼說的,也沒有一個人覺得我倆成為好朋友是一件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甚至陸啟都開始不在朝中針對我,反而有意避開對我不好的言論。
陸雲升正在鳳棲閣跟我下棋,一邊耍賴一邊跟我說,「你既然選了報仇這條路,你就不得不屈身晏謹,不過也是一時的,不過三年。」
我歎了口氣,「我自然是知道,但是我也得做幾天的心理準備,對著他那張臉,我真的是犯惡心。」
她又要說什麼,外麵宮人報,「皇上駕到——」
我坐在椅子上沒動,晏謹也不怪罪。
齊晗瞥了我一眼,然後行了禮,「臣妾先告退了。」
晏謹擺擺手讓她走了。
他做到齊晗的位子上,我在心裏歎了口氣。
「我們好久沒下棋了,你有空嗎?下一盤吧。」
他先是驚訝,而後就是狂喜,忙點頭說,「今天都沒什麼事,難得你有興致,我怎麼能不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