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我被病痛折磨得直不起腰,隻能換來男人一句別裝了,可轉眼他就被白月光的一個電話叫走了。
沈知理與白月光蜜裏調情的時候,我正躺在手術台上需要家屬簽字。
接連不斷的電話讓他煩躁地對電話那頭怒吼,「別給我打電話,死了算了。」
他不知道,我馬上就要死了。
1
「林婷,別裝了。」
我縮在地上痛苦地捂住隱隱作痛的胃部,卻隻能換來男人的一句別裝了。
「知理,送我去醫院。」
胃部傳來的劇痛讓我每說一個字都痛苦萬分,我抬起頭將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額間細汗不斷往下冒,而男人隻是瞥了一眼,轉頭接過手機。
「江欣你等我,我馬上就來。」
沈知理神色著急,全然不理躺在地上,痛苦萬分的我。
我用盡全力才撥打了急救電話,再次醒來,已經躺在醫院。
醫生叮囑我要注意休息,說罷又略帶同情的目光看向我,我知道她的下文。
我翻閱著朋友圈,轉眼卻看見沈知理。
萬年不發圈的沈知理罕見地發了條朋友圈,望好。
我特意用了小號加了沈知理那些兄弟,我看到了底下有人評論。
「沈哥,江欣好點了嗎?」
噢,原來昨天江欣也病了。
怪不得沈知理神色那麼慌張,可昨天躺在他麵前的人是我。
我切換了微信,看見江欣的動態,江欣是舞蹈演員,姿態樣貌更是無可挑剔。
照片中女人躺在病床上呈現一副病態的美,而旁邊露出男人的半截袖子。
別人可能不知道,我卻一眼就看得出來,隻因那件衣服是沈知理的寶貝。
最初我想把這件衣服拿去幹洗店,被男人看見後,目光狠厲,再三警告我不要亂動他東西。
後來我才知道,這件衣服是江欣送的,沈知理很寶貝,一般情況下從不會穿他,除非是跟江欣在一起。
2
江欣是沈知理的初戀,年少輕狂時最真摯的愛戀。
而我隻是那時愛慕沈知理的多數之一,江欣出國之時,我追了他整整三年。
那時的沈家不如林家,沈知理對我的追求從不答應,隻是後來他突然說要結婚。
我深知是沈家資金周轉不過來,需要幫助。
可是我愛慕他整整五年,父母曾勸我沈家要倒閉了,這些錢隻會打水漂,可我是他們從小寵到大的女兒,我執意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
沈知理很爭氣,短短一年,就將沈氏扶了起來。
我的父母對他刮目相看,在父母麵前,沈知理與我像是一對恩愛夫妻。
可隻有我知道,男人眼中沒有我,他看向我的笑意是不達眼底的。
那次醉酒我做了這輩子最大膽的事,我抱著他,索吻。
沈知理隻有片刻呆愣,下一秒就被我撩的本性大發。
我笑罵著,「沈知理,你真會演。」
可漸漸地我笑不出來了,沈知理不常回來,總是說加班。
江欣回來的那一晚,我下樓梯不小心崴了腳,疼得走不道,想打電話讓男人買點活絡油。
電話一直沒打通,我疼地坐在樓梯上直掉眼淚,後來緩了過來,我單腳上了樓。
打開手機才發現江欣回來了,沈知理的好友給江欣辦了個歡迎會。
也是那天,江欣加了我好友。
「知理喝醉了,方便留個地址嗎?」
我二話不說地去了朋友圈定位的地方,見到便是沈知理爛醉如泥地躺在沙發上。
沈知理不愛喝酒我知道,除了酒桌上的應酬,私下男人絕對不會碰酒。
我沒看過沈知理喝這麼醉的時候,除了沈知理,旁邊還有一個女人。
「我是江欣,你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報了名字,江欣笑得溫婉,指了指一旁的沈知理。
「他們給我開歡迎會,不小心喝多了,我不知道他家地址,就隻能給你發消息了。」
我上前了幾步,扶起躺在沙發上的沈知理。
江欣在一旁看著,我察覺到她輕掃我的目光,「林婷,沈知理好嗎?」
我看向她,不懂她的意思,江欣卻是輕笑,「沈知理是個很好的男人,我從沒遇見過比他還好的。」
江欣頓了頓,「隻是可惜我跟他沒有緣分。」
江欣不用說我也知道,沈知理在大學就是出了名的,不僅長得帥,家境好,對感情更是專一。
我曾聽說,他為了江欣,自學編程,就為了表白,隻要江欣一個電話,不管在哪,沈知理都會出現。
我一直知道沈知理很好,隻是隻對江欣。
江欣走後,我費力地將沈知理扶到門口,卻親耳聽見男人的輕喃。
「江欣」
有些沉寂多年的東西被打破了,我低聲回應著男人。
「沈知理你看清楚,我不是江欣。」
周遭一片安靜,沈知理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我那股火瞬間蔫了下去。
3
出院那天,我見到了沈知理,男人小心翼翼地扶住江欣,語氣輕柔地讓她小心點。
我的目光落在了江欣的腳上,女人的腳上纏了一圈圈紗布。
看起來像是骨折了,江欣是舞蹈演員,那雙腿對她最為重要,怪不得沈知理神情緊張。
「沈總」
來接我的小張碰見了沈知理,沈知理眉頭一皺,顯然沒有料到。
「我沒有叫你,你怎麼會來?」
「夫人今天出院,我來接她。」
沈知理這才注意到我,我退了退,回到病房。
沈知理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上了小張的車。
看吧,即使他知道我在醫院,知道小張是來接我的,他也選擇陪江欣,隻是抽出空來敷衍我兩句。
我早已經了然沈知理的性格,電話快要掛斷時,我按了接聽。
誰也沒有說話,還是沈知理先開口。
「你真的病了?」
我勾勾嘴角,諷刺一笑。
明明昨天我還倒在他麵前,明明他聽別人說我住院了,可他還是不信。
「沈知理,你以為我在騙你?」
他沒說話,隻是把電話掛了。
我知道沈知理晚上會回來,因為他覺得對不起我,他一貫的作風,給人一棒子又會拿塊糖哄哄。
「林婷,哪裏不舒服?」
沈知理慢慢湊近上下打量了下,他那張臉幾度讓我心跳加速,隻是現在我發現我逐漸平靜。
「沒什麼,老毛病。」
我側開視線,站起身準備回房。
「林婷別鬧脾氣,江欣昨天從舞台上摔下來,傷的比較嚴重。」
我這才回過頭,「沈知理,我昨天躺在你麵前讓你救我,你都以為我是裝的。」
在沈知理眼中我是有前科的,剛跟沈知理在一起的時候,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我幹了很多傻事,假裝受傷給男人打電話是常有的事。
隻是後來狼來了的故事多了,沈知理便不理會,可是像昨天那樣,我躺在他麵前痛苦萬分的場景還是第一次。
「林婷,我以為你又是......」
沈知理索性不說了,我有些累了,倒頭躺在床上。
汽車引擎聲響起,沈知理走了。
胃部隱隱傳來鈍痛,我強忍著打開床頭櫃的抽屜。
一張診斷書躺在中間。
4
江欣在醫院休養了一個星期,沈知理便在醫院陪了一周。
關於沈知理的一切我都是從江欣的朋友圈和微博得知,我不是一個窺探欲很旺的人,但是沈知理我放不下。
結婚三年,我深知沒有江欣,這個新娘不會是我,沈知理不愛我,或者說他更愛江欣。
隻是迫於無奈,沈知理選擇了我。
這幾日胃部的不適逐漸加重,我心中的不安加劇。
我太害怕了,害怕這如同偷來的三年要還回去。
「沈知理,陪陪我吧。」
注定石沉大海的消息,想想可笑,結婚三年,沈知理回消息的次數屈指可數。
明明是夫妻,卻像是個陌生人般。
沈知理是在打了第三個電話才接,男人的聲線一貫清冷。
「有事?」
「你忘了嗎?今天要陪我去我父母家。」
我跟沈知理在婚前就約好,婚後每個月都要去我父母家住幾天。
沈知理在這方麵一向沒得挑,家中長輩對沈知理很是誇讚。
我每每望著男人的側顏都在想,沈知理要是真的這樣就好了。
沈知理沉默了,我猜到了電話那頭有江欣。
男人走路的聲音響起,我輕輕一笑,什麼時候,我和他的事這麼見不得人了。
「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回來的。」
當晚,我確實見到了男人。
沈知理沒下車,隻是搖下車窗,朝我勾手。
男人手指修長,又配上那副禁欲係的表情,一度讓我癡迷。
我的父母將公司交給我哥哥,搬到了隔壁市過著半隱居生活。
從這出發至少兩個小時,我跟沈知理坐在後座,我的餘光掃到一旁不斷彈出的消息。
我一直以為沈知理回消息慢,卻看見原來他也是能秒回的。
江欣的消息他一條不漏,句句有回應,反觀我自己,我輕笑,自虐似地上前。
「沈知理,你還喜歡江欣嗎?」
5
我看著男人遲疑,錯愕,最後蹙眉不耐。
「林婷你在說什麼,我和你已經結婚了。」
噢,原來他還知道我和他結婚了。
他一直都知道,隻不過放任自己這樣,沈知理的控製欲,我不知道麵對江欣還存不存在。
我閉眸假寐,車子一個轉彎,我靠在了男人身上。
沈知理沒動,我也沒動,因為這個姿勢舒服。
「林婷」
臨下車前,沈知理叫住了我,我順從地配合他,與他十指相扣,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
我的父母對沈知理很是滿意,他們總說沈知理工作忙,不用經常過來。
我淺淺一笑,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
我抬眸,見沈知理的笑容,男人在別人麵前體貼謙卑。
他牽起我的手,一邊關切我的話。
「沒事,公司的事哪有婷婷重要,怕婷婷太想你們。」
沈知理溫潤地開口,回頭看著我淡淡一笑。
曾經很多次,我都陷在沈知理的笑容裏,太致命了,即使是深淵,我也甘之如飴。
「婷婷這孩子,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人。」
我的母親笑罵了我一句,沈知理倒是先站出來。
「倒也不隻是婷婷,我也好久沒見二老了。」
能替我著想的沈知理永遠都是在父母麵前,我常常在想,沈知理這樣不累嗎。
回到房間,沈知理就卸下了那份偽裝,男人的笑意消散,將全部注意力放在手機上。
其實早在剛剛,我就注意到沈知理的手機一直震動。
男人握住我的手僵了僵,我反手握緊了,我知道那是獨屬於江心的鈴聲。
「沈知理,陪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