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上一次見我,已經是將我送去電子廠的時候了,距今三四個月之久。
得知這個消息,民警有些不解:“視頻電話也沒通過?誰家父母三四個月不見孩子的?”
我媽一揮手:“哎呀,那孩子不聽話,總不愛和我們說話,我們也沒什麼辦法。”
民警將這個情況記錄下來,又說:“那你們想想,她有可能去的地方,或者有沒有什麼朋友,走的時候都帶走了什麼隨身物品。”
幾人便立刻認真想,但他們對我的記憶太有限了。
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
這時候,我媽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是方念的電話。
方念的電話打斷了他們的報案,一家人欣喜若狂地接起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全然忘記了他們來到警局的目的。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方念脆生生的聲音:“媽,我現在在機場,你來接我呀。”
“你回國了?”一家人又驚又喜。
“是呀,快來接我。”
三人剛邁出警察局便想到什麼。
我爸一拍腦袋:“念念的歸國禮物得買啊,桂芬,你去買禮物,我和小弋去接念念。”
“好好好!”
民警追出來的時候,幾人已經開著車絕塵而去了。
他嘟囔道:“哪兒有這樣的父母啊。”
好像在方念麵前,我永遠是被忽略的那一個。
方念眾星捧月地回到家之後,昏天黑地地睡了一整天,沒人去打攪她。
隻是大家都很默契地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等著她醒來去吃。
由於白天警報了一半,民警不得不找上了門。
我知道,最近通報了一個連環殺人犯,就在這附近流竄,所以對於失蹤案,警方是很看重的。
兩位民警在爸媽的帶領之下來到了我的房間,聞到撲麵而來的黴味,他們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就是這間?”
其中一位民警嘟囔了一句:“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啊。”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不僅是碎掉的花瓶上有血跡,在衛生間中還發現了少量精斑。
兩名民警對視一眼,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轉頭問我媽:“你女兒交男朋友了嗎?帶回家過夜過嗎?”
我媽一聽,連忙道:“什麼?我就知道她不老實!她整天上班哪兒來的男朋友,一定是上外頭找的野男人去了。”
原來他們要定我的罪,隻需要一句話,連證據都可以直接忽略。
隔壁方念的聲音傳來嘎吱的開門聲,我媽立刻衝了出去。
秦弋,我爸媽三人圍著方念,簇擁著她到了樓下享用晚餐,已經無人在意我房中的民警了。
二人沉沉地歎息一聲,隨即提取了現場的痕跡。
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其中一人眼見地發現了窗戶上隱約的暗紅色血跡。
他們推開窗戶,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盛開的玫瑰。
“中間有一塊的長勢不太一樣。”
正討論的時候,方念來到了玫瑰花園之中。
她聽說我沒回來,略有些失落:“姐姐說,要在這片她最喜歡的玫瑰園中挑選幾支送給我,她不回來,也不會怪我自己拿的。”
我是該補她一份禮物。
我這位妹妹雖是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備受寵愛,卻對我如親姐姐一般。
若說這個家裏唯一能讓我有一刻安心的地方,就是方念的身邊。
但她出國了,我就失去了庇佑。
她蹲下身在花園之中挑選片刻,忽然看見了什麼,從花團中拿出一部沾滿了泥土的手機。
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正靜靜躺在土中。
她定睛一瞧,立刻驚恐地大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