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自我懂事以來，便在府中了。

隻模糊記得，是老爺將我領進府的。

老爺將我安排在小姐房中，我也算是跟著小姐一起長大的。

老爺待我很好，我的吃穿用度隻比小姐差了些。

小姐和我同歲，我們長得有4分相似。

總有人將我當成小姐。

小姐在其他人麵前，總是對我很好。

可她暗地裏總是欺負我，一不順心就拿我出氣。

如果有人將我認作她。

小姐總是笑著說：“我本來就將小虞當作親妹妹，你們將她認作我，很正常。”

可到了夜裏，隻剩下我倆的時候。

小姐依舊笑著，隻是笑容並未到達眼底。

“小虞，我的好妹妹，你知道你現在該幹嘛嗎？”

我一聽，立馬舉著恭桶在角落跪下。

小姐這才滿意的睡去。

而我隻能在角落跪到她第二日醒來。

隻要小姐發現恭桶漏出一點液體在地上，她都會讓我用舌頭將地麵舔幹淨。

如果老爺又讓人給我送來好看的衣服首飾。

她會笑眯眯的說：“父親知道我待小虞如妹妹，也將她視作親女兒，隻有這些衣服首飾才能稱得上她。”

可是其他人走後，她就會拿起剪刀將那些衣服剪壞後扔給我。

“小虞，小姐我這是為了你好，讓你的繡技更精進，天亮之前必須補好哦。”

我就必須挑燈縫補，手上總是布滿了針孔。

隻要我不能將衣服補回原樣，第二日小姐就會拿著針使勁刺我手指。

她看著我鮮血直流的手指，笑容逐漸加深，將我的手放進早已準備好的鹽水中。

我不能出聲，我隻要出一聲，等著我的將會是更重的懲罰。

小時候忍不住痛，我叫過一次，等來的是小姐將我鮮血直流的手塗滿蜂蜜，放進裝滿螞蟻的盒子裏。

自此，我受罰時再也沒出過一次聲。

似乎老爺對我越好，小姐就越不高興，就會用各種方法懲罰我。

小姐總認為我搶了她部分父愛。

2

十三歲時，我與小姐有5分相似了。

隻是我比小姐更加柔弱。

背地裏總有人議論，我比小姐長得更好看，更惹人憐愛。

小姐聽到時，臉色蒼白，強顏歡笑。

她笑著對議論的丫鬟小廝說：“小虞妹妹如此柔弱，我看著她都心生憐愛呢。”

隻是她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著我。

一回到屋裏，小姐就拿起針往我手上、背上刺去。

她邊刺邊說：“真該讓人看看，此時的小虞才真是惹人憐愛啊！”

我不敢哭也不敢流淚，否則隻會換來更殘忍的懲罰。

隻是我也沒想到，老爺依舊對我很好，小姐有的，也都為我備上一份，隻比小姐稍差一些。

我都忍不住懷疑，老爺是不是看上我了，想老牛吃嫩草？

小姐越發看不得老爺對我好。

她在主母麵前時，總是有意無意提起老爺送了我什麼。

“母親，你看，小虞這身衣裙好看嗎？父親讓人送給她的呢。”

主母仔細打量我，“是挺好看的，不過哪有我們玉兒這身衣裙好看，玉兒穿上後簡直就是個小仙女。”

“母親，哪有人這樣誇自己女兒的。”小姐趴在主母腿上撒嬌。

“我女兒天仙般的人物，還不許我誇啦。”主母撫摸著小姐的頭。

母慈女孝，我很羨慕，可我的母親又在哪裏呢？

主母剛開始並不在意。

隻是後來她親眼看到老爺對我寵溺的眼神。

主母便坐不住了，她準備將我許配給府中的小廝。

可老爺聽說後，立馬找到主母，讓主母放棄這個可笑的想法，說那小廝根本就配不上我。

主母一聽，更加惱怒，想直接將我打賣出去。

可是老爺不鬆口同意，主母隻好作罷。

因此，主母越發看不慣我了，他認為老爺想等我及笄之後，收入房中。

我也這樣認為，因此我總是躲著老爺，害怕此事成真。

可主母並不這樣想，她總認為我想爬上老爺的床。

每次陪小姐去請安時，主母總是讓我端著滾燙的茶水站在小姐旁邊。

小姐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

主母告訴小姐，做人應該有自知之明，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樣才能活得更久。

回去後，小姐就會讓我將燙傷的手放進酒裏。

“小虞，你看你的手都燙傷了，酒可以治傷，你就在這裏泡上一刻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