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紀澤不歡而散,心照不宣地彼此冷戰了許多天。
這段時間公司裏也流言四起,大多是紀澤和喬蕊的曖昧新聞,還有不少人暗地裏揣測我究竟還能在總經理的位置上待多久。
畢竟別人都覺得這職位是我舔來的。
彷佛隻要女人當了領導,背後就一定有桃色交易一樣。
我聽得心煩,也不想再看見他倆,便索性到天台來透氣。
隻是沒想到喬蕊也跟了上來。
「靳總?這麼多年不見,思佳你變化可真大。」
喬蕊麵上笑著,語氣裏有些陰陽怪氣的嘲諷。
我權當沒聽出來,繞開她走到了另外一邊。
「怎麼?自慚形穢,沒臉見我?」
「也是,你代替我照顧了阿澤這麼多年,現在我回來了,也沒你什麼事兒了,靳思佳,我勸你還是自覺點,我也不想吹枕邊風說你壞話呢。」
喬蕊簡直像甩不掉的牛皮膏藥一樣,跟在我身後說個不停,逃也逃不掉,我直接擺爛了:「行啊,你去吹吧。」
「你!」
喬蕊臉上表情頓時僵住,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輕蔑地看了我一眼。
「靳思佳,你也別強求了,這麼多年都沒追到紀澤,你早該知道他心裏真正愛的是誰!我是他的初戀,而你隻是他的炮友。」
不對。
我在心裏反駁了一下,我隻是他的炮友處理器。
「你別胡亂造謠!」
背後猛然響起一道男聲,我和喬蕊都被嚇了一跳,隻見陸景大步走過來,橫插在我倆中間。
「喬助理,造人黃謠,天打雷劈。」
「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但我好心奉勸你一句,別以為抱上紀澤大腿就高枕無憂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與其在這裏造謠,你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賺錢吧。」
陸景說得一本正經,我卻莫名有些恍惚。
有一瞬間,站在他身後的時候,我甚至以為回到了十年前初見紀澤的夜晚。
但也隻有那一瞬間,我很快清醒過來,陸景跟紀澤是完全不同的人,我不能,也不應該把他當成替身。
陸景是公司今年新來的實習生,機緣巧合之下,到了我手底下工作,本來他跟我不會有什麼交集,畢竟我每天要處理那麼多事情,能記住他名字,也隻是因為那雙與紀澤有七八分像的眼睛。
直到一次酒局結束,我喝得太多,胃裏翻江倒海般難受,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選擇了打電話給紀澤。
電話接通得很快,那一刹那,我甚至是非常歡欣的,軟下聲音喊了紀澤的名字。
但很顯然,那天並不是一個好時機,電話那頭紀澤的聲音帶著情到濃時的喘息,間或傳來女人被捂住嘴卻仍忍不住發出的愉悅聲。
「怎麼了,思佳?」他問。
在那個燈火璀璨的夜晚,我站在街邊,咽下了一切話語。
連落淚都隻能無聲。
陸景就是在這時出現的。
和紀澤那麼像。
他騎著重機車,戴著頭盔,隻露出那雙上挑的眼睛,風聲混著他年輕又充滿活力的嗓音:「靳總,去哪兒?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