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沒退成,我還哪敢回到府上?
別說回府,怕是剛一出城,便會遭歹人暗算。
無奈,我和翠竹隻好先在皇宮附近苟著,保不齊哪天太子大發慈悲,便會將這婚約毀掉。
可我和翠竹一沒手藝,二沒人脈,在這遍地達官貴人的京城可咋活?
你還別說,真就能活。
這天,我餓的兩眼冒金星,就見翠竹跌跌撞撞地捧著個燒雞跑進破廟。
「哪弄來的?」我當即便感覺翠竹當真是我的福星。
閻王要我三更死,她都能給我拖到五更的那種。
「小姐甭管。」她用袖子抹著臉上的汗漬,嘿嘿一笑,「先吃再說。」
而我吃的正歡時,打門外便擠進來一幫子乞丐,指著翠竹的腦袋便罵。
「你這潑皮!連乞丐的東西都騙!你他娘的是人嗎?」
托她的福,我們就這樣被迫加入丐幫內部。
說是加入,其實就是替這群乞丐要飯,什麼時候要滿燒雞的錢,什麼時候放我們走。
才剛偷閑,一旁的乞丐便抄起一旁的木棍威脅道,「看什麼看?快要!」
「你還真是我的福星。」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翠竹。
翠竹撓撓腦瓜,「小姐謬讚。」
隨後,她便哭著朝著一名公子的褲腳抓去,「嗚哇哇,可憐可憐我吧,給點吃的。」
直到傍晚,我們這才算是把燒雞錢給湊齊,幾名乞丐掂著銅錢一臉的得意,「這次就先放過你們。」
可翠竹卻不依不饒地跑上前,與乞丐糾纏到一起,說我們沒有功勞也算有苦勞,「分點。」
「分你娘分!」乞丐一把將她推開,摔的她齜牙咧嘴的。
我問:「你這是何苦呢?」
她笑嘻嘻地攤開了手心,上麵穩穩躺著一個錢袋,「不苦。」
我豎起一根大拇指:「不光騙乞丐燒雞,還偷乞丐的錢袋。」
「還得是你。」
夜裏,我正躺在破廟裏聽翠竹念叨過往,哭的我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小時候翠竹家裏窮,她爹就做起小偷小摸的營生,她這手藝就是跟他爹爹學的。
後來,他爹被人給抓到,打斷了一條腿,家裏實在揭不開鍋,才將她賣進我家。
「坐近一點。」我拍拍地上的草席。
翠竹見狀,癟起嘴朝我這邊蹭了蹭,我便在她衣服上擤起鼻涕。
而下一秒,就被她踹飛幾米遠。
還不等我緩過神來,翠竹便立刻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盯向門口。
「小姐快跑!叫花子的找上門來了!」
聞言,衣著華貴的公子便微微一愣,「我哪裏像是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