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妹發來一張照片,是顧昱澤在酒桌上為秘書擋酒。
我沒所謂,還替他說話:「他照顧下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顧昱澤的秘書,我聽他提過:「反應慢,情商低,總是氣的我把她支開。」
「帶她去談生意,她不會喝酒,一整晚在那埋頭猛吃,吃吃吃,那麼胖了也不知道減肥。」
後來有一次,我去酒吧接他回家。
卻撞見了顧昱澤為她紅著眼打架的凶狠樣。
.......
我和顧昱澤從警察局裏做完筆錄出來,天已經灰蒙蒙亮了。
他的秘書喬依,拘束的站在顧昱澤身後,小心翼翼。
我斜睨了她一眼,她向後退了一小步。
眼前的喬依並不似顧昱澤說的那般,圓潤臃腫,愚笨不堪。
反而是眉眼含春,凸凹有致。
顧昱澤的酒意已經醒了大半,一把摟過我,關心的貼在我耳邊問我餓不餓。
「聽聽,我帶你去吃你喜歡的生煎包好不好?」
我看了看走到一邊的喬依,她眼中含淚看著顧昱澤的側臉,微不可聞的叫了聲:「昱澤...」
顧昱澤說話時頓了一下,繼而又接著詢問起我到底想吃些什麼。
「今天不想吃生煎包?那要不然我們吃熱幹麵?」
「我們先回家吧,我有些累。」
「好,那我們打車回家。」
喬依仍舊在跟在我們旁邊,聽見我們要走。再次喊著顧昱澤。
「昱澤...昱澤...」
顧昱澤拉著我的手往路邊走去,準備攔車。
喬依帶著哭腔焦急的喊著:「昱澤...昱...」
顧昱澤一把將我拉入他身後,轉身朝喬依大吼,「誰準你喊我昱澤的!」
「我老婆就在我身邊,你這麼喊我,要不要點臉!」
「我幾次三番不理你,你心裏沒點數嗎!?」
「你怎麼像個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喬依站在原地,像個犯錯的孩子,低著頭不敢再看顧昱澤。
再度抬起臉時,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直叫人心生憐惜。
「我隻是想謝謝你,還有,你額頭的傷,我這裏有創可貼給你。」
她從包裏拿出一片印著可愛圖案的創可貼遞給顧昱澤。
顧昱澤沒有要接的意思,怒不可耐的朝著喬依吼道。
「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聽得懂!」
「我出手打那個男人不是因為你,換做是其他員工我也會這樣做!」
「我就是看不慣那男人當著我的麵對我的下屬性騷擾!」
「請你立刻消失在我麵前!」
顧昱澤情緒失控,拽著我轉身上了車。
隻是他都沒有發現,拽著我的手由於太過用力,我的手腕都紅起了一片。
「師傅,去禦水藍庭小區。」
喬依扒著車窗拍打著玻璃,師傅頓了頓詢問:「要不要走?」
顧昱澤怒氣衝衝地說:「師傅,開車!」
車子啟動的一霎,喬依被慣性摔倒在地。
我從後視鏡裏往回看,好一會兒也沒見喬依站起來。
顧昱澤開始坐立難安,「師傅!停車!」
車還沒停穩,顧昱澤就打開車門向後跑去。
我從後視鏡裏看向奔她而去的顧昱澤,心已涼了半截。
明明處處說著厭煩喬依的顧昱澤竟然因為她摔倒失控起來。
等了許久,我看著他把喬依慢慢扶起。
她梨花帶雨的模樣,踮起腳尖在顧昱澤的額頭的傷口處貼上了創可貼,之後破涕而笑。
「師傅,走吧。還去禦水藍庭。」
*
顧昱澤招秘書是我決定的,我們倆一起經營著一家規模不大不小的公司。
他負責業務,我負責財務。
公司走上正軌後,他開始頻繁應酬,我擔心他太累,便提議給他招個秘書分擔一些。
一開始,顧昱澤是很討厭喬依的。
那時候,我和顧昱澤無話不說。
他總和我說,突然身邊多了個人跟著多少有些不習慣。
他還老和我抱怨,新招的秘書,看起來呆呆的不太聰明的樣子。
帶在身邊有辱自己名校畢業的身份。
喬依不化妝上班,他說她不重視工作,不夠體麵。
喬依化妝上班,他說她化的猶如妖豔賤貨,不知道要出去勾引誰。
我笑他,人家好歹也是正規大學畢業。
你可真難伺候!
隻是,顧昱澤沒發現,後來他再提及喬依,臉上總有些晦暗莫深的情愫在滋生。
很多時候,他跑業務需要出差,我們每晚例行電話聊天,漸漸地他經常在電話裏走神。
有些時候,喬依總會給他捅些簍子,他還要幫她善後。
久而久之,顧昱澤從嫌棄抱怨到習慣主動,不厭其煩的和她解說。
我曾略帶玩笑意味的問過他:「要不換個秘書吧?」
顧昱澤頓了頓,過了許久:「生氣了?你不喜歡那就換了吧。隻是新人又要適應一陣子...」
聽他這麼說,我便沒在強硬起來,換秘書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幾天後,顧昱澤出差。
晚上,我給他打電話,他借口忙,一會回我。
可直到我迷迷糊糊睡醒看窗外已經天亮,手機還是沒有一通他打來的電話。
我想,顧昱澤大概是對喬依動了心。
我心事重重的照例去公司上班,路上走神,出了車禍,瞬間陷入了昏迷。
等我再次醒來,我失憶了。
我看著站在我麵前的顧昱澤和喬依質問他們是誰。
我選擇性忘記了我和顧昱澤曾在一起相戀的那些日子。
我們曾在下雨天一起去看話劇,我們打一把傘在雨中漫步。
他也曾在我生日時精心準備燭光晚餐,送我喜歡的玫瑰。
獨獨隻忘記了與顧昱澤相愛的時光。
麵前的喬依已不似初來公司那般不修邊幅。
整日穿寬大的衣服,頭發亂糟糟永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顧昱澤去找醫生詢問我的病情。
她站在我麵前。
一身貼身的無袖短裙,將凸凹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精致的妝容,大波浪長發披肩,嫵媚中帶著些許柔情。
「聽聽姐,你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嗎?」
我點點頭。
「那聽聽姐,你把昱澤給我好不好?」
我有些茫然的看著她,不知如何回答。
「聽聽姐,我和昱澤是相愛的,你出事的前一晚,他和我纏綿到淩晨才肯罷休。」
「既然聽聽姐忘了之前和昱澤的種種,也好。把昱澤讓給我吧,你看,這是他前兩天送我的鑽石手鏈。」
說著,她把手腕湊近了些,來回轉動著。
「嗯,確實是真的。」
顧昱澤回來,從醫生那裏確認我失憶後,拉著喬依的手皺眉對我說道。
「醫院這邊我交代好,公司那邊還很忙,我先回去,有事再聯係我。」
我茫然的點點頭,看著他們相依相偎的背影漸漸遠去。
*
他們走後,我急忙打電話。
「爸,顧昱澤出軌了。你以前說的話還作數嗎?」
「等你們離完婚再說。」
……
幾天後,我出院回到家。
家中密碼輸入幾次都提示錯誤,我站在門口打電話給顧昱澤。
想來也可笑,自己的家回不去了。
很久之後他接了,問他密碼多少時,喬依打開了門。
她親切地拉著我的手迎我進門,「聽聽姐,你這麼快就出院了。」
白色吊帶蕾絲短裙,胸前的渾圓山峰,呼之欲出。麵色緋紅,發絲淩亂...
顧昱澤許久才從臥室走了出來,渾身散發著一股欲求不滿的戾氣。
「你怎麼回來了?」他聲音冰冷又令人窒息。
「回自己家還要提前向你批準嗎?」我裝作不明一切的看向他。
「既然你失憶了,我想我們需要說清楚,林聽,我們離婚吧。你和我早就沒有感情了。」
我拚命克製住自己顫抖的手,掩飾著自己的憤怒與震驚。
「為什麼?我剛出院就提出離婚?」
「你也看見了,我愛上喬依了。我想給她一個名分。」
顧昱澤說著一把摟過喬依擁在懷裏,喬依麵色緋紅,欲拒還休的打了他一下。
「離婚是嗎?如果我不同意呢?」
喬依冷笑了一聲。
「聽聽姐,昱澤已經不愛你了,況且你也失憶了,何苦糾纏著不放呢?!」
「一個已經不再愛你的男人,你再怎麼柔弱可憐也是無用。」
「聽聽姐,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消瘦蒼白,鬼都難對你提起性趣何況是昱澤呢?!」
「放手吧,對你對我們都好。」
我氣極,反手給了喬依狠狠一耳光。打的她差點跌倒。
「就因為我生病,就必須要抓緊離婚?就要馬上為你們騰出新房是嗎?」
「顧昱澤!我哪裏對不起你了!我剛出院,你們就要這麼對待我!」
「我們還沒離婚就把外麵的狐狸精帶進家裏來!她還恬不知恥的跟我說糾纏?」
「你還是不是個人!」
一時間氣憤的我,止不住的渾身顫抖,一口氣差點兒提不上來。
顧昱澤扶著喬依,心疼的看著她被我打紅的臉頰。
一雙眼睛嫌惡的看著我,「我會找律師起草我們的離婚協議,該給你的不會少。」
「請你不要在我家對我心愛的女人撒野!」
「瘋子!」
我後退兩步,冷笑。
是的,我沒有失憶。車禍是真的,失憶是假的。
隻是為了看清顧昱澤而已。
有想過他的無情,沒想到如此冷血無情,急不可耐!
顧昱澤,失去我,你憑什麼還以為自己能坐穩總裁之位?
我拿出手裏律師向我提供的資料,狠狠地扔在了顧昱澤的臉上。